谁知萧荀顺势一转,长刀横扫过来,金铃只得向后躲闪,却又被萧荀黏上来。他的目光已渐渐不对劲,势若疯虎,攻势如披麻泼墨,兼且力大无穷,金铃屡屡反攻,都险些被击破招式,失去防御。
王妃也已觉察到异常,心中焦急,不由大声喊道:“荀儿!快停下!荀儿!”
银锁亦在匾额后面暗中着急,暗道:大师姐这是怎么了!此人显然是提着一口气,只要绕着场子放他风筝,待他这口气尽,必有一个疲软阶段,到时还不是任你揉圆捏扁?大师姐的武功眼光绝不止如此,怎地会犯这种错误?
只见萧荀一刀把金铃手中长剑打落,刀刃指着她的咽喉,气喘如牛,双眼充血,金铃松了口气,亦是气喘吁吁,恨不得马上找个地方躺下来。
“义兄,我输了。”
萧荀满头大汗,兀自喘气,隔了一会儿才道:“你内功太差了,听说你师父是辋川君向磬?”
“是。”
萧荀看了她一眼,好像是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收了回去。
王妃扑到金铃身上,上下摸了一遍,急道:“金铃,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萧荀哭笑不得,“娘!我们的武器都没开锋呢!”
王妃回过头来,白了他一眼,道:“你力大如牛,谁知你拿着这么沉的铁片子会不会把金铃打坏了!”
萧荀抗议道:“娘!到底谁是你亲生的!”
王妃做了个鬼脸,道:“非要挑一个的话,我宁愿挑金铃。”
萧荀噎的不行,深呼深吸好几次,才无力道:“我要告诉爹,娘不要我了。”
王妃冲他撅嘴道:“谁让你欺负金铃了?”
萧荀抗议道:“我哪儿欺负她了!”
金铃亦是哭笑不得,道:“娘勿责骂义兄,寻常过招,便是如此。都和和气气的,如何分输赢?”
王妃扭过来看着金铃,道:“你没事就好,你要是有事,我打他屁股。”
几个月下来,金铃已稍稍有点习惯王妃对她的过度保护,不过在亲生子面前如此袒护义女,她实在是摸不到王妃所图何为。
她一不是庶子,二不是王妃所出,更不是所谓的私生女,需要王妃对她示好以显示王家风度,她只是两人旧识乌山行主的徒弟。
她托辞累了,告辞王妃和萧荀,说要回去歇息,免得王妃总跟着她,冷落了萧荀,使得她被萧荀记恨。
王妃无限惆怅,目送她回了自己的院子。
银锁偷偷摸摸从牌匾后面离开,先去了一圈厨房,照例偷了点吃的,然后绕了个大圈,绕到金铃住的小院子里,却正赶上金铃抱着一堆衣服从窗子里跳出来。
她走得像是做贼的银锁一般,似乎唯恐有人看见,一路走到汤池旁边,然后翻墙跳进去。
银锁跟着爬上墙头,正看见金铃把门口守着的小婢子支走。她跟着跳了进去,金铃已进了屋内,只听她道:“小馋猫,还不进来?”
银锁跟进去笑道:“大师姐,你怎么知道是我?”
里面暖帐一层又一层,把汤泉的暖气挡在里面,外面的寒气拦在外面。最外面是米色的厚布帐,银锁掀起帐幕钻了进去,透过里面的薄纱帐,看见金铃脱了最后一件衣服,甩在她面前。
金铃道:“我当然知道。”
两人一时沉默,确乎她二人只要一相互靠近,就有某种奇妙的感觉。
此番居然是金铃率先打破沉默:“馋猫儿,你跟着我过来做什么?糖也叫你摸走了,桂花糕也被你吃完了,还想顺便洗个澡吗?”
银锁心里气得要跳脚,何以九凝峰一事过后,大师姐还能这么毫无芥蒂地在我面前脱衣服?倒显得我还在在意这件事,显得我圣教影月右使忒小气了!
她心中不忿,掀开薄纱帐走了进去,以示她并不在意。
走进去之后,她立刻后悔了。
大师姐大半身浸在水里,只露出头和肩膀。浑圆雪白的肩头有一块巴掌大的粉红色印记,乃是旧伤。她微微侧着头,眯着眼睛,头发披散下来,发尾伸进水里打湿了,叫零散的发丝都聚集成股,黏在脖颈上。黑色的发丝极黑,衬得脖颈越发雪白无暇。
银锁心跳漏跳一拍,走到她旁边背对着坐下来。
“大师姐,手给我。”
金铃懒洋洋地伸出胳膊,伸到她跟前,无力地搭在银锁腿上。
皓腕雪白,银锁摘掉手套,伸出手指搭在她手腕上。
“大师姐,何以你今天同你那义兄干仗之时,招式疲软无力,根本像是内伤在身的样子?”
金铃哼笑了一下,道:“让你发觉了。”
银锁道:“大师姐,我受师父所托,照顾你和大师伯,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和我说?又受了内伤吗?是谁打伤你了?”
金铃其实很是介意银锁三...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