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船的听了,半信半疑,随说道:“爷,咱们这条小船绝不会叫他落下咱。可是您还得认便宜,这是没上船跟你要大价钱,您老嫌贵可以不坐,您要遇上那种可恶的船家,船走到半途,跟您找麻烦,您是干生气也得认头。爷,依我劝还是省些事吧!我也是使船的,车船店脚衙,这种人,您想想,何必怄气呢?”
孙浩天点头道:“管船的,我就听你相劝,不再理他。只是不论怎样,还是得跟上他,暗含着跟上他,暗含着跟他较较劲。”
管船的只好答应,自己可疑心孙浩天等大约是办案的。说话间可又走出六、七余里来,这时天色可渐渐晚了。
果然过了方才那个码头,江面上船只渐渐稀少。前面那船只走了这一道子,似乎没有一点别的举动,远远的望见他经过—个港岔子,隐隐听得响了几声呼哨,又见从港岔子划出一只梭形快艇。这种梭艇,至多能坐—个人,可还有水手在内,在江面上可真快。就见这梭艇竟追贼船,挨着贼船走了有十几丈远,倏的仍然翻回来,穿进港岔子而去。赶到孙浩天这条船封了那港岔子,再看那只梭艇,早已不知去向。
太阳也落下去,水面上起了一层轻烟薄雾。一轮红日,如同车轮子那么大,迎着水皮子看去,水面上起了万道金蛇,微风掀起了轻波,荡漾着红日,真是奇景。再往前走,天越黑地势越野。沿着江岸,是一色的江苇,让风吹得“唰啦唰啦”直响,浪打船身,“哗啦哗啦”的两种声音合到一处,更显得凄厉。
才走了里许,天色已经黑上来,两只船一前一后,竟然如飞的驶着。这时再看江面上,半晌遇不上一只船。这一大一小的船只,相隔一箭多地,可就显着特别扎眼了。
地理图夏侯英等这时全凑到船面上,夏侯英道:“堡主,江面这一没有别的船,可就明显着我们跟着他了。这一挑明了跟踪,只怕他们这种愍不畏法的匪徒,未必吃这个,我们倒要提防着帮匪的暗算。”
孙浩天冷笑道:“要是怕他有诡计,我们就不费这个事了。”
正说到这,眼前的情形大异,江面越发的宽了。地势辽阔,又是黑天里行走,更显得十分险恶。孙浩天因为方才那只梭形的小艇,显然是那前面匪徒的党羽了,恐防他们有什么阴谋,此时注意监视前面船只的行动。
孙浩天正从黑沉沉的江面上查看时,突发觉二十丈外的江面上,出现一只风船,船身很大;从下游往上游走,虽是逆水偏风,可走得非常快。
地理图夏侯英是久走修灵界的,较比甘忠、甘孝经验多,忙向孙浩天道:“堡主,这黑夜中竟还有别的商船么?这真是怪事。”
当时前面那条船越走越近,船上竟“吱吱”的连发胡哨。赶到那条风船到孙浩天船切近时,忽见那船的船头,竟直奔自己这条船冲来。船走的疾,看来船的舵手,实是故意向自己这船头上找准。这两下里的船是往一处凑,所以刹那间已经越凑越近,眼看着就快撞上了。
渔船上的管船的高声喊道:“呔,对面管船的还不推舵?你是瞎子,你没看见还有船了么?”
这管船的喊声中,孙浩天等已查明来船,实具阴毒恶辣之意,要把自己这只小船给撞沉了。船上水手也慌了手脚,飞奔船头.想用篙竿跟来船拼一下子。要是能够用篙竿头点开来船,固然是万幸。只要真撞上,那只有用篙竿捋住了来船,早早往水里跳,往他船上愣闯,弄死一个算够本,弄死两个赚一个。
水手们安着拼命的心,这时孙浩天忙向水手喝叱道:“你们不用多管!”
可是管船的因为身家性命所关,哪肯含糊,立刻瞪眼说道:“爷,您这可儿戏不得!我的身家性命全在小小渔船上了,我们全会水,可是船若撞散了,我们还活个什么劲!不成,赶紧落篷下锚。”
孙浩天正色向船家道:“我们也不能拿自己性命当儿戏。”
当时管船的及水手们见孙浩天话说得非常郑重,并且方才他们爷几个上船时,已看出全暗合着兵刃,不像平常的客商,一定全是练家子,或者也许有办法也未知,船家于是不敢强行下手。
这时危机紧迫,险到万分,两船相距不过数丈,水手们任喊干了嗓子,也是白饶。那条船如飞的欺过来,这时甘忠、甘孝、夏侯英等也没了主张。小弟兄们深知堡主不过略识水性,倘此船一翻,这么阔的江面,爷四个非葬身鱼腹不可。
这时忽见堡主孙浩天突的一撩长衫,向袋中摸了一把,往船头欺了一步,左脚往后撤了半步。在这惊涛骇浪中,见孙浩天右臂轻抬,手掌连挥,随着手掌挥动,“哧哧”的连发了几丝微细的声音。就在孙浩天两次铁掌轻挥之后...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