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靠码头的一带有许多茶棚,有许多水手,在茶摊子下面,买着现成食物,就着茶水裹腹。工夫不大,那镇口内闪出两个人,孙浩天于是低声招呼着甘忠等躲向一旁。这两个人径奔码头,孙浩天远远盯着他,见两个人竟奔了一只船去,竟没费多少话,两人上了船。孙浩天向甘忠一点首,这三个少年跟着往码头走来,孙浩天竟奔码头匪徒上来的这条船走来。到了近前,正有两名水手在收拾着船头,情形是就要开船。这种船专跑长江的,舱房全是五间地方,要有五、六位客人,也很宽绰。
孙浩天凑到近前,左脚刚一登跳板,向船头的伙计道:“喂!船家,这里敢是载客的船么?我们跟着乘一程。”
船上一个高身量麻面的水手,口操着江北口音道:“嘿!少往上凑,跳板搭的不稳,登翻了掉下去就上不来。这么大年纪,还这么不知深浅!坐船往别处雇去,我们这条船已有客人。”
孙浩天于是不理他的话,索性往上又凑了一步,站在跳板上道:“说话少这么刻薄,我掉在江里怨命短,用不着你替我担心,你们船上客人要是不多,我们跟一程,为的是你们的船就拔锚开船。我们又不是要整间的舱房,咱们商量商量不好么?”
那个相貌粗暴的水手,厉声叱道:“你少跟我们罗嗦!已经告诉你,我们这船已有客人包了,你要是成心搅我们,再说我可往水里掀你!”
孙浩天怫然喝叱道:“你这船家有什么势力,难道你还敢行凶么?”
那水手方要向孙浩天还言,从后梢钻出一个匪徒来,到船舱前向水手道:“有话好好说,你嫌他麻烦,不会干你的去么?”
孙浩天道:“你是船主么?你们这个伙计不会说人话,我得教训教训他。”
这匪徒道:“客人,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这只船实是有人包了,客人不准再揽载。你看这里客船多着哩!客人你到别处去吧!”
孙浩天从鼻孔中哼了一声,道:“便宜了你们。”随即退下跳板。
那甘忠、甘孝和夏侯英全是少年性暴,全要动手惩治这些水手,只是当着堡主不敢放肆,怒目瞪了这船上的匪徒一眼,随着离开了这只船停泊处。
甘忠低声道:“堡主,这小子这么口出不逊,咱们难道就不能教训教训他么?”
孙浩天微把头摇了摇,并不答言,向前面走来。有的在岸上站着的水手们,看见了孙浩天等情形是雇船的,两三迎着头问道:“客人你要雇船,我们水脚又贱,舱位又干净,您乘我们船走肥?”
孙浩天摆手道:“我们不雇船,我们是找人的。”
孙浩天于是带着甘忠、甘孝、夏侯英向北沿着港口走去,毫不停留。奔了几座卖酒的芦棚,绕过这芦棚,借着芦棚隐着身形,只见那只匪船已经起锚撤跳板,忙着开船。孙浩天向芦棚北看了看,只见那只船,已离开了码头。这里一排停着十几只小渔船,孙浩天见这种小船十分干净轻快,孙浩天一心想跟一跟君子居下来这两个匪徒,要从他们身上跟寻这凤尾帮的老巢总舵,自己依着那小贩的指示,不再招惹这种客船,竟向这排渔船走来。
爆徒孙浩天于是向一只渔船的水手道:“喂!你们这条船也载客么?”
船上正有两名水手在那儿说着话,听孙浩天一招呼,抬头看了看,一个三十多岁的水手道:“客人你是买鱼么?我们渔船上可不卖鱼,我们打得鱼交到鱼行鱼栈,从他们手里再卖。”
孙浩天摇头道:“我们是想雇你这条船,你们可以载客么?”
水手看了看孙浩天身旁说道:“您可就是这四位么?”
孙浩天点头道:“就是这几位。”
水手道:“我们这里有船帮的规矩,我们这种渔船,只能揽短趟子客人。要是有行李,跑长道的,我们这种船可不行。”
孙浩天道:“我们是只用一天的水程,你们只要是能紧赶着走,我们加倍的给船钱,别误事就成。我们就为的就是坐你们这只船迅快便利,我们到北雁山去,能够早赶到了多给加钱;若是半夜赶到,那可没法子,只可在你船上过夜。我们绝不亏负你们,加倍给酒钱。”
孙浩天跟船家讲好了船价,另外约定,停船开船,由着客人的便,只要事事依着客人,船价不算,另外多加一两银子的酒钱。船家一看这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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