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的时候。
因为甲日真的履行了承诺。不再说起央金玛的事儿,蒲英也就放松下来,和他海阔天空地随意聊起来。
她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也会常常装作好奇的样子,问起甲日在国外的家族情况。
不过,才仁坚赞告诉她的关于甲日家族的事情,并没有比她掌握的资料多多少。
这位甲日少爷,在家族里似乎很受宠,但也给宠成了一个不问世事、只喜欢音乐的大孩子。
他对家族中年长的男人们都在干些什么,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自己的家族原先在国内就是颇有势力的贵族家庭,即使是流亡国外,散居在孟买、纽约、伦敦等大城市,家族成员的经济情况还是很宽裕,依然享受着奢侈的贵族生活。
不过,甲日强调:当他回到藏区,才发现自己的灵魂还是在草原上。
国外的现代文明,虽然很便利,却远远没有辽阔的草原、雄伟的雪山,对他的吸引力大。
这一点,蒲英也有同感。
因为她也同样迷恋这片雪域高原的风光,迷恋这里返璞归真的风情。
当蒲英询问甲日有何政治倾向时,甲日表示自己对政治不感兴趣,但他也明确地说——他和大多数藏人一样,对**的宗教领袖地位很尊崇。
于是,蒲英又进一步地问他对西**立怎么看。
甲日想了一会儿说:“我知道,你现在的身份是汉人,一定和中央政府的立场一样。可是,我站在藏人的角度上看,却希望藏区能够更独立一些!因为这样有利于保护我们藏族的传统文化!”
“这么说,你也赞同**说的,要将西藏、青海和川滇西部的汉人都赶回内地,然后让这个所谓的‘大藏区’独立,是吗?”
蒲英说话时面无表情,但言语中不难听出讽刺之意。
甲日急忙分辨道:“不是!那个大藏区的说法,也有点太过分了!——你别这样看我啊!我就不同意把汉人从藏区赶走这一条,因为内地的汉人来到藏区,对我们的经济发展还是起了很大的作用。”
“你不用为了讨好我,而故意说假话。”蒲英还在挤兑他。
“我从不说假话!我也不是讨好你才这么说的。”
甲日的脸都有点涨红了,却还继续说道:“以前,我在国外,对家乡的情况一点不了解,也以为国内的藏民生活得很苦。这两年回来后,跟着丹增活佛去了不少地方,我才知道达兰萨拉那伙人的宣传,很多都是不实的。”
“达兰萨拉是什么?”蒲英明知故问。
“就是西藏流亡噶厦(政府)在印度的驻地。从那儿来的人,包括我的叔伯婶婶等亲戚,从我小时候就天天对我说——国内的藏民如何被汉人欺压,日子过得如何辛苦。可我回来后,亲眼看见的,却根本和他们说的不一样!藏区当然有穷人,但却不是因为被欺压,而多是因为疾病和居住地的条件太贫瘠!我看到的大多数人,只有有手有脚,努力肯干,日子也都还过得去,很多人还很富裕。上一次,我在金马草原艺术节上,就遇到了来自不同地区的很多藏民。从他们华贵的衣饰珠宝,从他们欢快的歌声舞姿,我都感觉得到,他们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他们对自己的生活也很满意……”
蒲英听得暗暗点头,但还是接着追问:“那你为什么还赞成西**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