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明了自己的理由。
这一席话,令刘封恍然大悟,心中着实为庞统的目光深邃而赞叹。
庞统说得没错,在遭到孙权这般不公正的对待之后,只要周瑜不是白痴,心中必然会对孙权生怨,又岂会再忠心耿耿的为孙权卖命。
如此看来,若是把周瑜救活,不但不是给自己树敌,反而为将来对付孙权埋下了一路伏笔。
刘巴是聪明人,庞统把话说到这般地步,他焉能不明白,尽管如此,他仍顾虑重重道:“士元所言不无道理,只是终究不过是假设而已,万一周瑜并非士元你所想的那样又当如何?我们总不能因为一个假设,就去冒这么大的风险吧。”
“成大事者,岂能不冒点风险,若是我所料不错,那我们现在所冒的这个险,将来必有不可估量的回报。”庞统坚持自己的主张。
刘巴仍不退让,又道:“若是士元你的推测有误呢?那这恶果,又当由谁来承担?”
刘巴的口气隐约有几分质问的意味,这让人感觉到,他此刻的心态,似乎并非是为了就事论事,而是非要把庞统给辩回去才肯罢休。
刘封听出了几分火药味,他知道,刘巴这是对庞统有所不满。
这也难怪,原本刘巴才是刘封麾下第一文臣,自湘东自立以来,刘巴确实也是殚精竭虑的为刘封办事,刘封能有今曰的实力,刘巴可谓功不可没,刘巴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但刘封却很清楚,刘巴之功,无非是陈平之流,而庞统所谋,却是萧何张良之功,孰轻孰重,刘封深知。
然而,刘巴的功绩,众人是看在眼里,而庞统的功绩,却是他加入本方阵营之后,刘封告知众人方知,感觉起来似乎并没有那么大的份量。而庞统一到,刘封就委其为镇南将军府的长使,成为诸吏之首,刘巴嘴上不说,心里边却感到不舒服。
压抑在心底的不爽,如今正好借着甘宁这件事爆发出来。
大业未成,内部先生争斗,此乃国之大忌,刘封焉有不知,刘巴的这般作为,实在有些以私废公,刘封心里顿时便火了。
正欲发作之时,庞统却冷视着刘巴,不急不缓道:“借张机是我出的主意,一切后果自然由我来负。倘若将来周瑜敢恩将仇报,威胁于主公,我庞统必以奇谋令其授首。”
庞统以其自信的保证,将这担子独自扛下,他这般一做保证,刘巴顿时便无言反击。
“士元,周瑜可非善类呀,你有把握对付得了他吗?”刘巴的口气和表情都缓和了不少。
庞统的表情同样恢复如常,捋须笑道:“我若无这个能耐,怎对得起头上所顶的这个‘凤雏’的名号呢,子初,莫非你对我的谋略信不过吗?”
庞统出身于荆襄四大家族,乃是与诸葛亮齐名之士,刘巴虽然亦是江南大名士,但与庞统的名号相比,却要逊色几分,眼下庞统把自己“凤雏”的名号搬了出来,刘巴自然没有资格再有质疑。
沉顿了一下,刘巴淡淡一笑:“士元智谋无双,我岂能不信,其实我也是为主公设想而已,既然士元这般有信心,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在庞统强烈的自信心之下,刘巴终于还是做出了让步。
“你们都是在为我和咱们共同的大业设想,这一点我自然是清楚,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下面咱们该好好商量一下,如何练兵兴农之事……”
刘封故作轻松的将话题引开,结束了充满了火药味的争论,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平伏刘巴的心理落差,将这苗头扼杀在摇篮之中。
甘宁的造访只是小小的插曲,在其走后不久,刘封便根据刘巴的提议,借刘琦荆州牧的名义,派人去向南部交州广泛宣传,但凡由交州回往长沙和桂阳的百姓,官府将以低息借给他们农具与种子,帮助他们开荒拓田,而且凡开荒之田,都可以两年免赋。
先前曹艹南下之时,不少荆州的百姓害怕战争,都趁乱南逃到了交州。
因为孙权已明确表示打算染指交州,刘封自然不好武力去争夺此州,况且交州与荆州相隔群山恶水,即使攻下来了,该州民力与财富也无法远抵荆州,不能成为他成就大业的助力。
所以,在几经商讨之下,刘巴才想出这么一个“诱民”之策。
你孙权不是要取交州么,那给你好了,我不跟你争,但是,那些人心思故土的百姓,主动离开交州北归故土,你孙权就无话可说吧。
转眼冬去春来,在这惠民政策的诱惑下,一季的时间内,已有近万余荆州藉百姓北归,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的增加。
正当刘封为此而欣慰时,这一天,一个震惊天下的消息传回临湘:
马韩等关西十部诸侯,起兵反曹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