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着急,他早于半月前就在燕京附近聚集了不少人马,发动也只是在一念之间。咱们只需浑水摸鱼,将这燕京搅得越乱越好,大当家才好趁势脱身。”
孙瑾瑜抬头见胡不归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知道他有把握说服忻王,又问道:“先生能不能与我一个准确时辰?”五百人在皇都燕京里不过是沧海一栗,若不能一击而中,只怕是连个波都不漾一下的。
“就今晚戌时忻王这人心胸狭隘,多疑急功,能撑到今晚就很不错了。二当家今晚就见势起事,总之,今晚燕京越乱对咱们越有利。”胡不归看着孙瑾瑜,又踌躇说道,“二当家成事之后,也无需再等大当家了,带着人直接从北门出去,然后在浠水汇合。”
孙瑾瑜微微一愣之后,站起身来,沉声说道:“是。”大队人马往北门杀出,必是能引得各路追兵,只有这样方墨等人才更容易脱身。
胡不归也站起身来,看着孙瑾瑜,少年脸上一愣之后,依旧清朗神情,他已经明白此行凶险了。胡不归拍了拍孙瑾瑜肩膀,说道:“二当家保重,咱们浠水再见。”孙瑾瑜也拱手说道:“胡先生保重。”
胡不归送了孙瑾瑜出来,百余往下阶梯两边荒草萋萋,孙瑾瑜高大身影行在这一片枯黄荒凉之中,越来越小,转了弯之后就消失不见,空余了满目萧索。胡不归拢手居高站了良久,风呼呼吹来,他衣衫与须发皆飘飞起来,沧桑面上满是不舍之色。
这少年他不得不对不住了,带着数百人马往北出城,身后必是追兵不断,想要杀出升天,不知道有多艰难。可是漠北萧家存亡只这一举,他们苦熬了这些岁月,实在是不能在这时候有所闪失。
胡不归静默站了良久,随身青衣小厮胡集过来,低声说道:“老爷,忻王府来人了,让您赶紧回去。”胡不归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说道:“走吧。”
大周永历三十四年冬月十五夜,风潇潇,月正好。昨日夜里宫中传出刺客一事后,全城戒严,廷尉司把守着燕京城里各处要道,严密盘查,白日里挨家挨户搜查要犯,至这夜间方收了队。燕京居民久在皇城居住,虽然不知道具体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对朝廷风向的嗅觉却是极其敏锐的,为避免无辜沾惹祸事在身,各家各户都早早关了屋门,守着家里。天尚未全黑时,大街上就变得空空荡荡了,只剩了呼呼北风吹过伴着一轮清冷月色,和偶尔走过数队巡逻。
戌时三刻时,肃武门广场上数万人马无声聚集已经完成,忻王一身金色铠甲坐在马上,在通明火把中灼灼闪光,大声说道:“诸位将士,裴氏把持朝政,乱我朝纲,今更是囚禁我皇,企图谋反,此大逆不道之人实在该死。诸君皆是我大周热血好男儿,就随本王进宫诛此贼,一清朝纲。”
忻王话语刚落,肃武门浩浩广场声就响起了震天巨吼,杀裴氏,救吾皇的吼声响成了一片,无数寒栗刀枪在月下汇成了一片银色的海,此起彼伏在一片飘飞旌旗中浮现。忻王脚下诸多亲信将领更是一同跪下,齐声说道:“愿誓死追随吾王。”
忻王望着脚下浩浩人海,心情激越澎湃,一举手中长剑,转身一勒坐骑,带着身后浩浩人马往楚熙宫叫喊着冲过去。
与此同时,燕京城大街小巷也响起了震天喊杀声,燕京城里诸世家阀门乱了一团,有的宅院突然里起了熊熊大火,趁了风高夜里,蔓延开来,许多人来不及逃命就葬身火海。有的从上到下一夜之间中了奇毒,满院子哀嚎声不断。有的突然蹿进了大队不知道来历人马,见人就杀。无论裴氏一系还是忻王一系多有波及。
忻王起事之初就派了人马看住这些阀门,这变故起的突兀,各种流言四起,猜疑的,不甘的,恐慌的声音使得燕京这些世家阀门全乱了套。有不甘束手就擒者纷纷反击,带着家将护卫想要夺城而出,于城门这处时,各路人马狭路相逢,不由分说又杀成了一团。
这日夜里,素有大周耳目之称的廷尉司首当其冲受了重创,忻王数千精锐人马冲进廷尉司,几乎将这里夷成了平地。廷尉大牢被打开了,数百要犯涌进城里,趁无人管辖时,肆意报复这座奢华皇城,烧杀抢掠无所不作。
在这日夜里无辜丧命者也不计其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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