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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永历三十三年,注定是极不平凡的的一年,开年时,北方大片土地继续沿承着去年的极寒冰泞天气,冻死饿死人无数。等待春暖花开了,黄河上游的冰泞一泻而下,沿河数州县被淹,江南一带十村九荒,沿途树皮草根尽数被剥落吃光。至年中时又逢了虫灾,各地收成无几,民不聊生,盗贼四起。
而皇城燕京这处也不平静,大周永历帝身体每况愈下,常一连十余天都上不了朝。近年关时虽然传出了好消息,却不过数日就急转直下。冬月十四夜里,掖庭走了要犯,宫中传来圣驾遇刺一事,楚熙宫各处宫门皆封锁,不许任何人出入,谁也不知道这消息真假,永历皇帝到底伤得重不重,还能不能撑过这一年?
燕京城中风声鹤唳,廷尉司五门严密设防,挨家挨户捉拿要犯。大街上兵马如流水过,燕京城各大小商铺都相继挂出暂歇业招牌来,一众居民也都纷纷紧闭了屋门,等这场躁动过去。
忻王府中书房这处灯火至昨夜子时亮起,天明时方才熄灭。忻王在里面已是步了无数来回。熬了一夜,他脸色越发苍白,眼中布满血丝,任何一丝响动都能惊得他跳将起来。
由不得他不焦虑,王府探子一路一路打发出去,眼见太阳都升的中天,却仍是没能探出宫中准确消息来。
皇帝生死未卜,他虽然代掌朝政半年余,于承继大宝一事却并不是铁板钉钉的。裴府二小姐过世后,他与裴府就势同水火了,两方人马明争暗斗不断。现在裴府掌控了廷尉司和禁宫人马,便是连他都不许随意进宫探视,明显就掌了最有利先机。可是如果他真带着人马硬闯进宫去,一旦皇上遇刺垂危的消息是裴元贞放出来的幌子,那他就坐实了逼宫一事,依皇上性子,只怕他永无翻身之日。
这代价着实太大。
可是束手不管,若皇帝当真病危,宫中只有裴家的人,那他这些年的努力就全付与流水了,等待他将是永远暗无天日的日子。
这种时候,每一步都不能行错,一招行错,满盘皆输。
忻王突而停住焦虑脚步,唤了一声:“来人。”
门口小厮立时进来应道。忻王说道:“你去看看胡先生回来了没有?”那小厮躬身退下,小跑至园子里一处小偏院里,见那门仍是紧锁,喘了一口气,抹了一把头上汗水,苦着一张脸喃喃说道:“怎地还没有回来?”他至昨夜起,就已经往这小院里来回跑了不下,回回都扑空,累得他腿脚都打颤了。可是胡不归去了隆庆寺未归,他只得回去照实回话。
忻王听了,眉头皱成了疙瘩,大手来回搓着,又焦急在书房之中步了两个来回,说道:“你亲自去一趟隆庆寺,请胡先生赶紧回府。”
而此时此刻隆庆寺后山一处厢房里头,胡不归也皱着眉头,思量了半响,说道:“二当家的稍安勿躁,昨日夜里大当家虽然未能按时出宫,宫中传来刺客一事,却只有皇帝遇刺消息传出。楚熙宫各处宫门封锁,全城戒严捉拿要犯,那必是还没有抓到人,想来大当家和帧少爷都还是安好。”
孙瑾瑜一双浓眉也皱了疙瘩,他昨日夜里带着人马在宫外守了一夜,不仅没有等来方墨几人,期间还闻得宫里发出一声震天巨响,这声音他听过,像是方墨手中那黑药粉子造成的。方墨曾经说过,这东西太过霸道,若不是非不得已,她是不会使用的。胡不归虽然说方墨暂时还是安全的,他却实在放心不下。
早知道如此,当初他就应该执意跟着段子扬入宫了。
胡不归又说道:“不过这时候,还是得赶紧让大当家和帧少爷早些宫才好。”孙瑾瑜看着他,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方墨现在在楚熙宫中,谁知道躲在哪里,人有没有受伤?眼下裴家父子都在宫中,若是一不小心落入他们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胡不归思量一阵,问道:“二当家,现在燕京城里,咱们还有多少人?”
孙瑾瑜一愣,说道:“前几日已经按方墨所说已经撤出了一部分人往浠水。萧大爷和六姑娘这边人负责沿路打点,现在燕京城中十余据点不足五百人。”
胡不归点了点头,说道:“五百人已是不少了,足以搅浑燕京这滩水。这时候忻王比咱们更着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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