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爹,哪儿不舒服?”“爹,你消消气”。
吵闹声让徐福顺有点心烦,他没有睁眼睛,轻声说:我没事,死不了。别在这儿嚎丧,让我安静一会。说完觉得自己说话太重,换个口气说:我真的没事,就是太累,歇一会就好。你们该商量事就去商量事吧。
听到徐福顺的话,大家才松口气。徐玲急忙上前,帮着姐姐把父亲身体摆正,示意几个哥哥到哪屋商量事。
徐立新夫妻和徐力争看此情景,知趣的来到西屋。
徐玲坐在父亲头前,用手轻轻地给父亲按摩,边按边问:爹,这样舒服点没有?
徐福顺觉得脑袋轻快多了,可不愿意说话,只点点头。
徐利国悄声对徐芳说:姐,你陪着玲子看着爹,我去商店买点菜,给大家做饭。
徐立新三个人在西屋面面相觑地坐着。所谓商量,其实就等徐立新拿主意。
徐立新反复回想父亲的话,也反复衡量利弊。坚持不认账会有什么结果?最近报纸可披露不少在黑心工厂因工人得职业病,被政府处理的事情。真到那个时候,真如父亲所说那样,不但自己钱没了,还会连累老三。
承认事实,就得负全部责任。按照我公司规模赔三千多万元钱,虽然也很吃力,到也伤不到筋骨。关键是这个分厂从来也没上交利润,董事会能同意吗?董事会不同意,钱就拿不出来,那拿什么给工人治病和赔偿?
这可怎么办?
徐立新的脑子现在像走马灯一样。一会是乡亲怒骂,一会是父亲怨恨,一会是董事会否定,一会是政府问责,一会是弟弟被处分。最后,徐立新咬咬牙,两权相害取其轻。先发制人,承认错误,取得乡亲们的原谅。这样他们也许不会提出过分要求。至于钱,绕过董事会,先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再说。
拿定主意,徐立新起来对徐力争说:老三,和我去村里看看那些病人去。
李梅梅知道丈夫已经决定承担责任,也知道他决定的事,自己无界阻拦,但依然想做最后的努力:二哥,你可想好了,你一承认工人在我们厂得的职业病,咱们就得负全责,工厂可能得破产。
徐立新受了半天气,总算找到发泄对象:你给我闭嘴。破产就和我要饭去。不愿意陪着我,你愿意找谁就找谁去。
李梅梅委曲的哭诉:我也没说什么,干什么和我发这么大火啊?
徐立新今天真的是发邪火:你她妈还觉得委曲,这个工厂自从开工那天,一分钱效益也没看到,都添你那爱摆谱的娘家。出事了,我还得给你堵窟窿,你还委曲?把老子惹急,我不管了,看这伙人不把你撕碎。
李梅梅至此,只敢掉眼泪,剩下的什么都不敢说。
徐玲在哪个屋听到徐立新训斥李梅梅,走过来:二哥,你干什么啊,和二嫂发什么邪火,你有气去东屋打爹一顿。然后抱住李梅梅:二嫂,别哭。掏出纸巾:二嫂,擦擦眼泪。
李梅梅接过纸巾:谢谢妹妹,我没事。
徐玲看徐立新还在瞪眼睛,眼睛瞪的比他还大:怎么的,你还没完了。不就给二嫂娘家两钱吗?一个大老爷们,这点破事也好意思总拿出来炫耀。你怎么不寻思寻思没有姨夫一家的帮助,你现在还在农村种地呢。哪有你今天人五人六的在这儿训人?作人得饮水思源,别总记着别人的坏处,就不能想一想人家给你的好处。你自己说,你给姨夫家那点钱,能抵上他们给你的帮助吗?何况你给钱的时候,本来就不是心甘情愿,向施舍要饭的,还好意思和二嫂喊。
徐玲的话真让徐立新反思起来。妹妹说的真对,自从发财后,真的竟想到岳父岳母的坏处,甚至徐玲出事也把账记在他们身上。现在想一想,他们再不对,只不过语言上过分点,真正涉及到自己利益的时候,他们还是全力帮助。一个男人,一个晚辈,心里总记恨长辈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心胸真的太狭窄。
徐立新不说话,只认为妹妹会放过他,他想错了。
徐玲继续奚落徐立新:你怎么不反思一下自己,二嫂对你一心一意,从来没有二心。你可好,有点钱,竟然找小?二嫂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