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骂完,等他看清进来的人,马上就怂了。
只见来人穿着一身白大褂,四方国字脸,面色威严,鼻子上架着一副无框眼睛,黑中带白的头发梳成背头,一丝不苟,背负双手,如渊渟岳峙一般,站立不动。
等讲坛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他才缓步走下台阶,一直在讲坛一角站着的张院长和王教授连忙迎上去。
“方院长,这是哪阵香风把您的大驾吹来了?”
来人正是中湖医科大学临床学院院长方孝儒,平日素以治学严谨著称,人称“方阎王”。
中湖医科大学里,中医学院和临床医学院两院不合,已是公开的秘密,两个学院大到资源、经费的分配,小到寝室、教室的新旧,什么都要争一争,就连学校新生军训后的篮球赛也打得是火药味十足。
杜林记得他大一那年,在新生篮球赛后,两个院的男生还打了一场群架,当天晚上两个院的女生寝室楼隔空对骂了半宿……可见中医学院和临床学院之间的宿怨之深。
“怎么着,你们中医院搞了个讲座,把我们临床院的学生拐跑了,还不让我这个院长来抓学生吗?”
“哦,是这样啊,那你等一会儿。”张院长心里有些窃喜,我们中医学院开讲座,把你们临床学院的学生勾了来,这可是打了他方孝儒的脸了。但是逃课去听讲座总归是违反纪律的,特别是听“敌对学院”的讲座,将心比心,换成自己学院的学生这样做,张关山也不能轻饶了他们。
“杜医生,不好意思,打断一下,这里有临床学院的学生逃课来听讲座,临床院的院长来抓人了。”张关山和杜林打了个招呼,把话筒要了下来。
“台下的同学们,谁是临床学院的?”张关山问道。
有十几个或坐或站的学生举手。
“你们怎么能逃课来听讲座呢?赶紧和你们院长回去!”
“谁说我们逃课了?我们是因为今天上午没课才来的!”临床学院的学生赶紧辩解,不过后面还有一句小声嘀咕:“有方阎王在,谁敢逃课啊?”
“这……”张关山尴尬了,放下话筒看着方孝儒。
方孝儒几步走上台前,一把抢过话筒,“临床学院的,马上给我滚回去,放着更先进更有效的现代医学不学,跑来听什么狗屁的中医?中医能治病吗?那就是巫术,骗人的把戏!”
张院长好心好意帮他找学生,却被他把中医贬损得如此不堪,顿时气得胡子直哆嗦,“姓方的,你胡说什么?你凭什么说我们中医是骗人的?”
“不是骗人是什么?我不否认喝中药能治病,我们西医有时也开中成药,但你们那些针灸穴位什么的,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硬说有用,那不是骗人是什么?现代医学是科学,你们中医,哼哼,我看是玄学吧?哈哈哈……”
“你……你……你!”张院长岁数大了,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虽然历年来中医和临床两个学院一直在明争暗斗,龌龊不断,但像今天这样,两个院长当着几百名学生的面争执起来,还真是少见。
“方院长是吧?”杜林从工作人员手里又要了一个话筒,“方院长说穴位是骗人的,那您敢不敢做一个试验,让我在您身上扎一针?”
“在我身上扎针?那怎么行,你给我扎坏了怎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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