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恭兄身子可还无恙,台湾大岛不比内地,瘴毒很多,上岛之后万万小心才是,不然弟无法与令尊交代了。”
一听郑鸣骏是来讯问他身体状况的,郑遵谦当即拍着胸脯表示:“怎么说我郑履恭也是堂堂七尺男儿,不过坐了几天船而已,鸣发兄怎可轻视我邪?”
说着,他就要下床走动一二让郑鸣骏瞧瞧,被郑鸣骏连连按下这才作罢。
“我自知兄身体健硕,不过还是小心为妙,兄但有什么需要的,若台湾无有,可遣人捎信至福建,我会将兄台名字告知诸商馆,他们会竭力为兄操办。”
“哎,这怎当得?”
郑鸣骏笑了笑,看郑遵谦脸色还大苍白,知道不便久留,就起身告辞而去了。
南下的船队甚大,足有二三十艘,其中郑鸣骏押送北上江南的船只有十多艘,运送登州流民的船只亦有十艘左右,在杭州遇上郑遵谦,对方硬要跟来也带了几艘船跟着南下。
所以,这支浩大的船队抵达台湾,在鸡笼停靠休整的时候,就震惊到了安东尼施琅等人,也让北荷兰城的荷兰人开了眼界。
顺风南下赤嵌之时,进入台江内海的过程甚至遇到了一些挫折。
“我倒是谁呢,可算把我的鸣发老弟等来了!”
正在营中躺尸猫冬养膘的郑森从亲兵嘴里得知郑鸣骏等人北来,忙起身出营直奔码头而来。
刚到码头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困在台江内海之外等待的福船。
“怎么回事?”
他问向已经守在这里的何斌,在听完对方的解释之后,郑森恍然大悟。
怎么忘了这茬?!
台江内海,说是内海,其实就是个大泻湖,泻湖内原本可以自由与外海相通,大型船只也能随意来往停泊。
可到后来,台江内海逐渐淤塞,至今北面的水道已经变浅了很多,大船虽然也能走,但常常需要小心谨慎,稍有不慎就会搁浅,通行很是艰难。
所以船只多由大员沙洲所在的南方水道进入台江,如果不是郑森进入台湾,并为了与荷兰人划清界限从北方水道进入台江,这片地方很快就会被沙土淤塞,为人所忘记。
“冬日水浅,沙州淤塞,非是小船无法通过,不如走南边进来?”
听见何斌这样提议,郑森有些不爽,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鹿耳门水道在二十年后已经淤塞的不堪使用,郑成功渡台攻打荷兰人就是走的这里,彼时尚能通过,现在还没那么淤塞,怎的就不行了?
“再试试吧。”
何斌苦涩的点头,指挥小船过去在深处挖开泥沙,接着引导着大船进入,不过试了好几次都差点搁浅。
“公子,这水道过些日子疏通就是,先让鸣发公子他们上岸再说吧。”
郑森瞥了一眼在船上翘首以盼的一个个百姓,叹了口气:“走南边过吧。”
在荷兰人面前,他不想落任何形式的下风,奈何老天不吃这套,该面对现实还得面对现实。
船队得了信号,缓缓开动向南边驶去,饶过了大员沙州走南方水道停靠在新港溪码头后,郑森即见到了船上的郑鸣骏与郑遵谦二人。
“履恭兄?!你怎么来了?”
见着郑鸣骏不仅给自己带来了山东的移民,一同来的还有郑遵谦后,郑森乐不可支的上前与郑遵谦互相行礼。
“稀客稀客,这可是稀客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