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甲胄的家伙。
这些东西,明显都不是熟番所具备的,即使有,也是极少数,没法拿到战场上来用。
“困兽犹斗耳!”
“我把兵都带过来了,现在咱们有一千多号人,除非荷兰人拉拢了台南全部的熟番,不然都是无用功。”
董胄藻也明白,不过他却依旧脸色难看,在郑森身边说了一句:“怕是红毛人心思狠毒,要借此机会让汉人与熟番彻底决裂,今后想要处置土番问题就难了。”
“...”
“人心都是肉长的,枪炮之下,这些熟番该知道疼了,划清界限,退回新港溪北便不再追究,新港溪以南的熟番全部迁走!”
董胄藻的分析将郑森一语点醒,土番不是敌人,荷兰人才是,对土番发火上头就中了荷兰人的圈套,郑森之所以敢出营支援,不怕热兰遮城的荷兰人袭击,就是因为知晓了巴达维亚方面只派了一艘船前来大员。
热兰遮城的保罗他见了几面,也知道这位明年就要卸任,在手头只有一艘船援军的情况下,保罗是不会脑子抽风跟郑氏硬碰硬的,他要想明年还能回到巴达维亚,最好是漠视郑森的一切举动,将这个烂摊子交给继任者。
但什么都不做会给人留下把柄,总部也派了贝德尔前来,所以保罗才会鼓动台南熟番反抗郑森。
“好毒辣,临走之前也不忘给我留个念想。”
想到保罗那张脸,上岛这一个多月接触间以为对方是个庸碌之辈的郑森承认看走了眼。
“我已经从码头调船上来了,下游不用防守,全力把土番赶回北岸就是。”
董胄藻嗯了一声,转头吩咐下去。
郑森从赤嵌城营地带出来的这四百多个郑家士兵一赶到战场,天平瞬间倾斜,原本靠着人数优势和荷兰人的武器支援,战场还能僵持,现在天平被打破,在几轮密集火枪的招呼下,上游南岸的土番纵使手里有荷兰人的火枪,但没有经过训练无法凑齐齐射,自然也就形成不了什么有效的杀伤。
和郑森从郑氏挑出的精锐相比,高下立判。
台湾的土番正面对敌战斗力约等于五,让人头疼的其实是这些家伙打游击,不过生番才有机会打游击,熟番在平地上打游击效率非常低下。
按理说熟番正面和游击都不是汉人的对手,郑森应该铁血镇压,全部扫平,给汉人开辟生存空间才是,实则不然。
台湾西海岸有几十万的熟番,就算是几十万头猪也要抓上三天三夜,想短时间消灭几十万的熟番谈何容易?
再者说了,这几十万人耕种产出的利益可是不菲,都杀了地放着荒了?
荷兰人需要土番获取利益,郑森也需要,即使他有汉人移民,对熟番的依赖程度不高。
战斗是中午开始的,下午时分土番就被打退,狼狈逃回新港溪以北了。
黄廷与郭怀一带兵在后面紧追不舍,足足追了十几里地,在新港社的村子放了一把火看着村子焚烧殆尽才回来。
“明日这些番人女子,全部插标售卖,其余番人不论年纪大小,一律处死!”
郭怀一他们回来时,已经到了夜里,一排由火把构成的红色长龙来到水坝处,郑森看着那一张张被火光照映着的充满恐惧的脸,做出了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