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亏刘老伴从来不去大队凑热闹,不然听到丈夫这番话,她能恶心地直吐酸水!
可刘建业面不改色、心不跳,那假话、空话信手拈来,把村民们唬得一愣一愣的。
“主任,大家地里都忙着呢,您就直接跟我们说,要用什么农药,才能解决烂根的问题?”有村民不耐烦道。
“你这个小同志,思想觉悟还有待提高啊!这样一场胜利的大会,热烈的大会,村民们勠力同心的大会……”
“我觉悟个棒槌!您有屁快放,我家底儿都砸进去了,如果大棚完蛋了,你看我不去镇上告你!”
“……”刘建业压着火气,他深切地为自鸣不平!管理这群刁民容易吗?我带你们致富,你们竟然连多听我讲两句的耐心都没有?!
大伙儿一起哄,他也端不下去架子了。可他还是要回办公室,先穿上那脏兮兮的医用白大褂,再端着各种设备出来。
紧接着,他在会议桌上亮出农药,并摆出很专业的姿态,拿着玻璃烧杯,宛如农业专家做实验般,给村民们演示农药的配比。
其实他懂个屁技术?所有的种植经验,都是他早年间,在寿县的妹妹家学的。后来有不懂的问题,也是给妹妹打电话请教。但这并不妨碍他的功绩,刘建业确实带领村民,走上了一条致富的道路,这是绝对不能抹杀的功劳!
村民学到技术后,一瞬间就把村头的农药店挤爆了。刘松民露着银牙,惊讶地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倒是一抽屉的钱,提醒他狠赚了一笔。
三月的节气里,清风徐来、春意盎然。马俊兰带着傻丈夫,一边放羊,一边享受着这美好的春光。
她盘坐在草地上,丈夫就躺在她怀里;俊兰理着丈夫的头发,可每一次摸到那块疤痕,心都疼得微微紧缩。
“你这个傻子,当年你救了人,人家也不来回报你。咱家本来日子挺好过,可为了抢救你的命,家底儿全掏空了。”俊兰抿着嘴,深情地看着丈夫说:“等有一天,我攒够了钱,给你治好了脑子,你得给我道歉,你得好好回报我、疼我!”
“兰!”丈夫竟突然抓住了她的手,也无比深情地看着她。
俊兰着实被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惊在了原地。可丈夫只是看了她一会儿,就闭眼睡了过去。
俊兰的心脏跳了好久,才渐渐平息下去;她含着眼泪,拿手戳着丈夫的额头,咬牙切齿道:“你…你吓死我了!”
可傍晚十分,当丈夫醒来时,竟然去主动赶了羊,而且还有模有样。
俊兰搞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丈夫似乎还是那么傻,可偏偏又有一些改变,现在都知道帮忙干活儿了。
早早地回到家,俊兰吃过饭后,便简单洗漱一番,去了清美家里。
“姐,我是这样想的,建梯棚的费用那么高,我可不能再拿四成分子了。”俊兰诚实道。
“建棚费用虽然高了,可你的身价也涨了啊!你现在可是县‘种植能手’,一般人可请不动你!这两天我还琢磨着,再给你涨一成份子呢。”清美早料到她会这样,所以连话术都想好了。
俊兰拘谨地攥着手,许久才扭捏说:“四成也行,那我出八千块钱,用来建棚。6月份家里的羊就能卖了,再加我手头还有点积蓄,这八千块钱我能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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