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狭长微弯的桃花眸中,缦缦溢出一湖春水般的阴柔,那浑然不似凡人的甜蜜温柔,柔情似水,却令人在不知不觉间,屏住了呼吸!
他柔指兰草般舒展,有意无意地拂过我面上胶带,“驸马,原来你是女的呢,为何不早说呢,否则我便不会那么对你了,现在回想那些辣手摧花的事,我真心疼呢,这血痕在如此可人的女孩脸上,真让人于心不忍呢……”
我胆颤心惊地静闭双眼,静默感受着面靥上冰凉的触感与呼吸,只觉得有若阴寒的冰雪,浸入心肺,冷入骨髓,早已虚弱不堪的身体不禁一动,一行血线涌出失血的嘴唇,数点晶莹血滴在前襟溅开,化作无数红珠碎玉。
殷红落花满襟,跌碎一地芳心,心中千万缕断弦如何续。
红粉们虽缄默不语,却已愤得五色不正,怨毒目光如寒箭般嗖嗖射来。
笑视着我汗洽股栗的骇色,舒亦枫亲昵地轻抚我柔滑的青丝,口中越发如糖似蜜,“你是女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不会生气的,一点都不生气,也不把你送给我的侍女了,为何不敢睁开眼看我?不要怕,乖哦……”
冷风灌入敞开银袍中,我感受着凌空拂过的凉意,更有沁入骨髓的冰寒,透过雪白锦裤侵入双膝,汗血黯然交织而下,在银袍上落出花晕朵朵。
我对舒亦枫这恶魔已是惶恐至极——阴险不露丝毫痕迹的他,我怕;不折手段置我于死地的他,我怕;莫名其妙故作温柔的他,我更怕!
他最擅长的莫过于,上一刻将你送入旖旎幻梦的天堂,下一刻便将你打入森罗永劫的地狱,让你尝到万劫不复的痛苦……
玉指缤纷抬起,极尽怜惜地抚过我的耳垂,他冰凉的唇贴在我的耳际,溢出梦呓般的低喃,“驸马,你睁开眼来看我啊,没想到我们不屈不挠的驸马爷也会害怕呢,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驸马爷到哪里去了?不过没关系,我喜欢这样的你,感觉真好,让我随意玩弄的你真舒服,呵呵,咯咯,嘿嘿……”
桀桀怪笑不断潆洄在耳际,以沛不可挡的阴冷,一分分击溃了我遍身微不足道的坚强,摧枯拉朽般消逝开来,唇角的血丝益发绵绵而下。
他以袖拭去我唇角的血迹,扑朔迷离的桃花眸潋滟流华,极尽缠绵之态,暧昧轻笑声随风落过耳畔,“如果你还不睁开眼,那么我就……”
一丝低哑呢喃自他咽喉中涌出,冰凉纤长的玉指,滑至我敞开衣襟处,将银袍轻缓地向两侧拉开,一阵凉风入怀,逐渐裸露的云肩霜寒袭骨!
“恶魔,你住手!”
一身冷意涌出,如醍醐灌顶一般,我忍无可忍地睁开双眼,迎上那近在眉睫的狐形假面,已是汗湿重衣,血染盛装,面色惨淡如金纸。
他在火光幽荧中微笑,说不尽的妖娆阴冷,蛊惑仪态,“哟,驸马大人,你终于睁开眼了,我刚刚那么温柔地对你了,你是不是该回报点什么呢?”
我黯然垂眸,仿佛置若罔闻,心知无法逃避此劫。
他复将银袍拢回衣襟处,俯首在我耳际,耳鬓厮磨地梦喃,“若非你重伤累累,根本无法再承受一丝一毫的折腾,我还真不愿就此放弃呢……”
冷泉般的嗓音入耳,我惊骇地向后瑟缩,直到背抵石壁,瞬间涌起惧意无限。
“你听说过牢狱酷刑吗?”他笑得怡然自得,漫不经心地以丝帕拭去手上沾染的血迹,“朝廷中狱刑无数,活埋,夹指,白绫,毒酒,凌迟,这些都颇为有趣,能让人死得惨不忍睹……想必,你还都没尝试过吧……”
聚起最后一丝倔强,我气若游丝地咬牙,“我不怕,你尽管放马过来!”
“殊不知江湖中折磨人的方法更为残酷,尤其是在偏远的邪教……”他冰凉的手指轻轻勾画着我的容廓,一弯玩味点染唇稍,“你可知道,苗疆有种蛊毒,便是让人吃下一种蛊虫,它会在人体内慢慢地游走,吃掉它遇到的所有东西,并且在你体内繁衍,让你的痛苦永无止境,直到死亡的一刻……”
宛如平地惊雷,我惊煞了一张素容,浑身都为之僵硬冻结!
“怎么,这就害怕了?”他仍掉染血的雪白丝帕,两根冰指捻起我的下颌,对上那双流光溢彩的银瞳,“别急,等到你的身体被吃得干干净净的时候,聚集的成千上万的蛊虫,就会从你体内钻出,从你的七窍钻出,甚至,从你皮肤下钻出,最后,你就剩下一张人皮了,而且是张千疮百孔的人皮……”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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