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易穿过茫茫人海,我将骆驼趋近冷流云身畔,拽过他的麻织缰绳,与自己的绑结一起,以免在人群中失散,旋即迷茫地望向身后的长龙人潮,“喂,你知道那个什么冥阴教圣主叫什么名字吗?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他漠然直视前方,俊靥上依是万载不化的冰霜,“舒亦枫,一个小魔头!”
我不住地嘴角抽畜,轻轻一踢坐下骆驼,向前匀速缓行,“话说同学,你对邪派的成见还不是一般的深呢,其实他们也没什么,你干嘛动不动就叫人家魔头,人家好歹是人啊,他们又没得罪你,你的想法太肤浅了!”
“魔头就该天诛地灭!”
一骑踏红尘,我难免幽然一声叹,一丝淡不可察的悲悯,悄无声息地晕染眉尖心上,“可是不管为了什么,你们还不是同样杀人,同样想得到破晓天书,我实在搞不懂正邪的区别在哪,在我眼里,你们都是一样的人……”
“是你自己过于单纯,江湖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回眼正视,“你是不是看邪派的人都不顺眼啊,就像苏游影?”
他眉心涩意更深,霍然勒马停锋,冷冽的眼风,势如掣电地透过黑纱瞄向我,当头浇灭了我满腔疑窦,一时只觉遍体生寒,懊恼如蛛网一般丛生。
我当即缴械投降,轻抚着骆驼颈后的鬃毛,强颜欢笑,“呵呵,大哥你没错,你正气凛然,邪气不侵,他是个万恶不赦的魔头,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不如我们也出城去看看吧,那个舒亦枫长得有多好看?有没有我这么帅!”
“不行,我们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磨蹭!”
“就看一下嘛,要不你先找地方住下来,我等会再去找你?”
“不行!”
他眉间隐现怒色,复又驱骆前行,浑身都似浸润在几重寒霜之中。
“哦,好吧……”
我不情不愿地攥着缰绳,灰溜溜地尾随在他身后行去,却在视线流转间,触及街旁一席地小摊,不由翻身跃下骆驼,如幻风般穿行而去。
我于路旁蹲下,扫过诸多殊形诡状之物,拾起席地波斯毯上的一只玲珑紫檀小筒,望向面前同戴帷帽的人,“请问这个是干什么用的?”
那人盘膝坐于毯上,老态龙钟的枯手,随意翻检着琳琅商品,苍老嘶哑之音幽幽传来,“听公子口音,是来自中原吧,我这里都是一些西域奇毒,各有不同用处。公子手中的便是驱魂散,可以驱赶妖魔。”
“哇,这么神奇啊!”我挪步蹭至路边安宁处,在晚霞中细细端详。
牵骆步来的冷流云蹲在我身边,拾起一只星形水晶瓶,“这是什么?”
“这是九幽金珍,人服下后便会失去关于最爱之人的记忆。”
二人各挑过一件称心物品,在内城寻了间客栈入住,将一切行李安置妥当,草草用过晚膳,冷流云便在房内修行内功,我则径自出门散心。
傍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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