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
那老大夫摇了摇头,问:“少帅呢?”
兰儿瞧他的脸色,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消息,心中甚是后悔,后悔自己为何不好好看牢小夫人,让她做出了此等傻事。她尾随着大夫出了里间来见南宫朔夜。
南宫朔夜见大夫出来,微微皱眉等着大夫的话。
“情况很不好,小夫人下身是不是地在出血,依老夫看,这是先兆流产。如果不是精神上受过极大的刺激,就是曾经跌倒受过外伤。瞧这个样子,恐怕小夫人和她腹中的胎儿,只能择其一了。”
“流产?”闻言,南宫朔夜脑中一片轰然,他蓦然抬起头,有些吃力地问:“她怀了我的孩子?”
语毕,他望向兰儿,“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兰儿一下子跪倒于地,大哭道:“都是奴婢不好。小夫人怀孕的事,是奴婢瞒下来的,奴婢实在是不敢告诉少帅,怕少帅……”
“呵呵……”南宫朔夜冷笑道:“你是怕我会强行拿掉她腹中的孩儿,是么?”
“奴婢不敢。”
“你们都给我挺清楚了,沈凤馨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我都要保住!要是有任何闪失,我要你们各个提头来见!”
“少帅,小夫人已经怀孕两个多月。原本,要母子平安并不是一件难事,可小夫人身染风寒,身子骨又极其孱弱,目前看来,恐怕情况很不乐观。请少帅做好最坏的思想准备。”老大夫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无可奈可。
南宫朔夜忍着怒意,一字一顿地问道:“什么是最坏的思想准备?”他知道,可是,他却不敢再往下深想。
老大夫望了南宫朔夜一眼,犹豫片刻,道:“最坏的处境就是大人和孩子都保不住。”
“你说什么?”南宫朔夜终究按捺不住,一把抓住老大夫的衣襟,怒喝道:“你最好要把我刚刚说过的话牢牢记在心上,若是你让最坏的情况发生了,那么,你和你的一家老小,都要给她陪葬!”
“老夫一定竭尽全力。”
南宫朔夜冷哼一声,“知道就好。你们的身家性命,此刻就系在她身上。”
他的怒气还没有发泄完,只听到里间传来阵阵凄厉的嘤咛声。老大夫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匆匆忙忙往里间奔去。
南宫朔夜站在那里,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兰儿心中担心,叫了一声:“少帅。”
南宫朔夜恍若未闻,兰儿看着心里更是发慌,不敢再作声,只得在一旁走来走去,等待着里间的消息。
老大夫这一去,却似过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出来。兰儿看着南宫朔夜负手在那里踱步的样子,低着头瞧不见是什么表情,只是看着他一步慢似一步地踱着,那脚步倒似有千钧沉重一般,过了很久,才从屋子这一头,踱到屋子的那一头,而桌上的蜡烛已经燃尽,烛泪凝结,附在桌上,屋子倏地暗了下来,他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桌上的残烛,不发一言。
终于听见从里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兰儿的心不知道为何一紧,老大夫已经走了出来。
南宫朔夜见到大夫,嘴角微微抽动,像是想说话,可是到最后只是紧紧抿着嘴唇,瞧着大夫。
老大夫一脸的疲倦,放低了声音,道:“请少帅恕罪,原谅老夫才疏学浅,实在是无能为力了。”稍稍停顿了一下,话里满含了惋惜,“真是可惜,是个男婴。”
闻言,南宫朔夜还是面无表情,老大夫擦了擦额上的汗珠,续道:“小夫人现在身体很虚弱,这次流产之后,更是创伤甚深,她今后怀孕的概率很低,只怕是再也不能够生育了。”
语毕,老大夫垂下头,准备承受南宫朔夜的怒气,却没有听到他的任何回应,只见他眼中一片茫然,像是并没有听懂自己的话,那目光又像是已经穿透了他的身体,落在某个虚空未明的地方。
“你先退下吧。”他的声音,很无力,很空洞。
老大夫微微颔首,就依言走出了洗剑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