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悲伤
苏家老爷子心脏病复发,还没来得及送到医院就已经猝死。这消息一经传出,轰动了整个b城。
苏名越秦拾度假归来时,睁眼看到的一切都是白色。白色的素服,白色的幡。纯洁无暇的颜色下,真相很冰冷。
吊唁的人很多,其中有对已故者表示尊敬的商业对手,在政界听闻老爷子大名的年轻一派,在b城有头有脸的世家,在这同一天,纷纷赶来迎送这位让人又敬又怕的老人。
人满为患,于是就显得悲伤太凝重,空气太压抑。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来。
曾经严肃睿智的苏老爷子,苏家的顶梁柱,苏名越最敬爱的爷爷,一动不动的躺在冰凉的棺木里,永远的闭上了眼睛。而人世的风景,从此再与他无关。
“爷爷死前一直在念着你,他以为可以撑到你回来……”江美景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苏名越一步步的迈了过去,脑子一片空白。悲伤来的太突然,之前越是感觉幸福,这一刻,越是会体会到内心有多孤冷。
秦拾一身白衣,目色悲伤,她突然想起苏老爷子找她单独的谈话,言语里,将苏家最珍贵的掌上明珠放到了自己手上。
“秦拾,你要记住,她是我苏鼎的孙女!”
苏鼎,商业天才,到了晚年一直在尽心尽力的扮演着慈爱有加的长辈。秦拾心想,那个威胁她的老人不在了,此时就躺在棺木里,与世界隔绝,与他最放不下的苏家隔绝,与名越隔绝。纵是生前再放不下,在死亡面前,那只手臂仍旧会垂落下去,那双眼睛仍旧会闭上。人世间的不可抗力,生与死,不存在回旋的余地。
他的牵挂交给秦拾来续,他放不下的孙女,是自己的爱人。
她沉默的站在那里,苏家的热闹,喜与悲,世事弄人。
苏名越不理会众人的拦阻,平静的走着,身子伏倒在棺木上,眼泪吧嗒吧嗒的砸在檀木上,“爷爷,我来晚了。我来晚了!”
苏父苏母站在那里抹着眼泪,苏父搂着他的妻子,相互倚靠着,心墙才不至于轰然崩塌。
秦拾慢慢的走了过去,和她并肩跪在棺木前,“爷爷,往后,她由我来照顾,您放心,天堂路上,您,走好。”
几个月前,苏家还在办着一场喜事,喜气还没有散尽,就迎来了晴天霹雳。苏名越哭花了脸,哭碎了秦拾的心。她终于崩溃,在盖棺时。
秦拾紧紧的抱着她,嘴里不停和她说着话,“名越?名越!看着我!你看着我,还有我,你还有我!”
苏名越指尖冰冷,眼神迷茫,灵魂像是游离在上空。
“这世上,少了一个疼你怜你的人,我就会多爱你一份!我还在,一直在!”
“你看看我,你看着我!”
“名越……你清醒一点,……不要抛下我!”到最后,秦拾干脆抱着她哭了起来。苏名越一动不动的任由她抱着,神情呆滞。当秦拾的泪划进她的脖颈时,苏名越哭的更凶。
她选择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甚至,连秦拾都不见。
自从苏家出事后,良辰美景都留在苏家帮着苏名越处理后续的一些事。江美景顶着一双黑眼圈在客厅来来回回走着,“怎么办,怎么办,名越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
魏良辰很是疲惫,叹了口气,“一切,还是要靠她自己走出来才行。”
“她现在连秦拾都不见,你还指望她能自己走出来吗?”江美景带着哭腔,情绪有点暴躁。
“名越这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其实性子最固执。苏爷爷的死讯太突然,她无法接受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我担心的是,她太过自责,以至于苛刻了自己。”良辰皱眉,轻声言语。
江美景站起身,“苏家出了这事,谁不难过?苏伯母承受不住打击去了五台山静养,苏伯父只好舍了自己的女儿去陪着她。来时我家老爷子还特意嘱咐我要好生陪着名越,尽力帮衬着点,可是你也看到了,我能做什么?我们又能做什么!哪怕是处理再多事情,工作上办的再漂亮,名越把自己锁在房里,我无法见到她!不能安慰她!更不能陪着她!良辰,我真的不知道,我能为她做什么……我想为她做点什么~哪怕只是陪着她,而不是让她一个人去承受……”
她情绪濒临失控,姣好的妆容也有了残损,她忍着不哭,可一想到苏名越现在的状况,她难受,却无能为力……这段时间,她二人协同秦拾,在苏家忙前忙后,不辞辛劳。为了工作,秦拾明明一个当红明星,却要去做一些理应由苏名越做的事。她心里比谁都苦,为了苏家的稳定,在洽谈合约时仍旧要笑的滴水不漏,恰到分寸。
她在外顶着一个“未婚夫”的名分,舍了凌歌安排的行程,不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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