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御和玉钦神女登门的时候,崇恩与我正在后院里下棋,丫头进来禀报的时候我掉了正打算落下的棋子。我并没有看到崇恩眼里划过的那一抹疑惑,只是默默地理了理自己的情绪,然后随着崇恩去了前厅。
白以御的模样一点都没变,可从他看我的眼神里我竟然看到了一丝不舍,呵,真是可笑啊。他大婚当日我流着眼泪站在他面前时他是那么决绝,就好像完全不认识我,事到如今反倒又不舍起来了。我错开眼神去看玉钦神女,果然是担得起九重天上最美的神女的称呼的,我也知道在某些方面她的的确确是比我强的,不然怎么能抢了我曾经的心上人呢!
我以为这一次我是找到了归宿,可原来,那只是在这个女人出现之前。我没想到,在他心里,我竟完全敌不上这个女人——玉钦神女。
白以御他们到的第一天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傍晚时候,我在后山遇到了在赏落日的白以御,因为对落日无甚兴趣我便转身准备离开,“帝后就不想与白某叙叙旧吗?”我着实不想再提那段往事,可又觉得若真是一再避着他难免他不会觉得我是放不下那段往事,故而也没再多想,便走了过去:“既然青丘帝君相邀,我这做主人的自然是要陪一陪的。”我尽量将话说的客套些,也◎9,是为了将关系撇的远些。
他听了这些倒也没做什么回答,只静静的站在落日的余晖里似是无意地说:“你变了,当年的你不会说这些……”不等他说完我便打断了他,“不过是些陈年往事罢了,既然已经过去了,帝君再提它还有什么意义呢。”平淡的语气却遮不住当初的苦涩。那年我为他流的泪太多,慢慢的,也就不想再去回忆那些事了,慢慢的,也就学会怎么掩饰自己的情绪了。“阿缈,如果当年我的选择是迫不得已,你,会原谅我吗?”白以御转过身看着我,语气诚恳。我只是觉得可笑,“帝君说笑了,即使是天君也没那个能力让时间回溯,更何况你我。况且,我现在和崇恩很好,并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说完我就转身离开了,并没有再去想这件事。
从后山回去的时候正遇上那玉钦神女从崇恩的书房出来,我心下疑惑,她来这里干嘛?等她过了转角之后我立马推了门进去,崇恩正在看书,见是我进来马上搁下手里的书,嘴角带着一抹温柔的笑:“又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我为他添了茶盏里的茶水,“之前去了后山,遇到青丘的帝君就聊了几句。”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神色依旧,我继续说:“那玉钦神女,来找你,有事?”
他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也没什么,只是闲聊罢了。”崇恩对我打着马虎眼,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闲聊,可我并不想怀疑崇恩,可我隐隐觉得他们似乎有事瞒着我,我第一次有这种这种不安全感,或许是开始依赖崇恩了罢,所以才会害怕失去他。只是这命中注定的,永远不可能轻易就能逃避。
这一晚即使是躺在崇恩的怀里我依旧无法安然睡去,即使我相信崇恩不会负我,可直觉告诉我,崇恩和玉钦之间不会那么简单,再加上今天白以御说的那一番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我已然完全没了头绪。
怀疑总是由一点一点的疑虑堆积起来的。在第二天晚宴上他们俩之间的一个眼神交汇,某天散步路上与他们夫妻相遇时他们俩之间的一个笑,某个时间我找不到崇恩又恰好没见到玉钦······慢慢地,我越来越没办法睡好,每天晚上必定要拽着崇恩的手才能睡去。梦中多次,他离我而去······
我真是累了,才想起大嫂也是因为大哥和那些女人纠缠不清才一次次地离家出走。可崇恩和大哥不同,大哥面上看着是不苟言笑,私底下对大嫂好得很,在小事上可以说得上是言听计从,崇恩却不同,他是崇恩圣帝,是比父君还要尊贵的帝君,阿娘说过,如果在蓬丘受了委屈,就回重华,父君和阿娘没什么本事,可护女儿还是敢的。阿娘说这些的时候我觉得不需要,那时候觉得,自己一定会跟崇恩好好过日子,有模有样的做他的帝后,只是,玉钦的出现,让我开始怀疑,崇恩当初对我说过的一切,对我付出的一切。
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重华之巅,丫头夙玉告诉我阵势可大了。阿娘说嫁去蓬丘就和在重华还有崇吾不一样了,所以阿娘指了夙玉做我的陪嫁丫头,阿娘说了到了蓬丘就只有夙玉这一个娘家人了,我向来不喜欢有太多人服侍,不过夙玉这丫头倒也机敏。
我一路忐忑终于到了蓬丘,路上我仔细回忆着阿娘教我的神族成婚的每一步规矩,这婚礼从定亲开始一共要经过定亲、初聘、阅八字、正聘、定吉时、(入阁)过堂、迎亲、祭父神、拜东王父九个大礼,行完最后一个大礼之后才算功德圆满,只有在东王父那儿登名造册了我们才算夫妻。
祭完父神后,我独自在房里等着崇恩,心一直扑通扑通,想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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