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数,且屡因经验不济,使骗子全身而退,被骗钱财甚众。”
说到这儿,我已很明白。
下面,便是要“验货”了。
我见她前,已揣摩着或许有这一回,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既然,我要在李唐这棵大树下求得生活安稳,就得遵守其规则。
既然我要“货与帝王家”,就得任凭人家验货,比如,身体是否健康。
我却不曾料到,也不曾听说,给出的竟是这样的“验货理由”。
那就验吧。
说实在的,我自见到美女刺史之时起,对于“验货”,虽有不安,却也怀着一些期盼。
不安者,是唯恐“验货”者是丑女。而期盼者,则是希望美女刺史亲自“验货”。
现在看来,估计就是她亲自“验货”了。
不过,是否她来“验货”,须她自己说出,这样我才放心,舒心。
却听她结结巴巴道:“哥哥之事,妹妹自会飞鸽传书,以报朝廷,然而,虑及前事之失,为防重蹈覆辙,需、需……”
她声音越“需”越虚,竟而全无了。
说这话时,她像是鼓足了勇气,渐渐泛起红晕,不敢正眼看我。
她刚才还雪白剔透的脸儿,此刻已如初绽新莲般里外透红,满面皆是细细汗珠,她那块用来擦汗的雪绢已然湿透。
我看她如此窘迫,心下有些不忍,拱手宽释道:“有劳大人操心。如有所需,小的一定全力配合。”
她没有马上答我,而是作了几个深呼吸,显然是在调整情绪。
而后,她直视着我,眼神虽似强自镇定,但是,她不时轻咬下唇的动作依旧暴露了她内心不安。
她低声道:“惟忠愿与哥哥结拜兄妹,不知哥哥愿意否?哥哥若无此意,亦希望哥哥今后可直呼我名。”
她说这话时,声音不结巴了,然而愈来愈低。我尚未答话,她用雪帕蘸一下额头汗珠,低声道:“哥哥看来不惟知书达理,简直称得上是才貌俱佳,哥哥之体,堪称大唐瑰宝,哥哥突现,不啻大唐之福。”
这仙乐莺鸣之声音,甜腻入骨的语气,空前绝后的夸奖,是我从未受用过的。何况,这样的话,出于这样一位家世显赫、才华绝伦、年纪轻轻的女子之口。
虽然我知道,自己优势明显,不过,这样的夸奖、重视、关怀,还是让我觉得远远超出期望值和一向的适应习惯。
虽然我觉得自己在美人美言面前是颇有定力的,但此时此刻,这些定力大概所存无几。
我的心脏狂跳,双腿不禁微微颤抖。
我强抑激动心情,望着她,点点头。
她柔媚的嘴角泛出笑意,这笑容虽很淡,但感觉很甜,如婴儿之笑一般无邪纯真,仿佛陈年蜜罐揭开一角。
她的双眼因了这甜甜微笑而微微眯起。
一时之间,我甚至生出对她轻吻慢舔之念,不过,还是顽强忍住了。
她既对我如此好感,只要人长久,必能共婵娟。
只见她站起身,微带羞怯,对我抱拳拱手,脆生生、甜腻腻道:“哥哥愿以我为妹,冯冼惟忠甚感荣幸。”
她说话时,如兰气息飘荡而来。
我也急忙站起,抱拳拱手还道:“我章小舟何德何能,竟得惟忠妹妹看重,三生有幸。”
冯冼惟忠呵呵一笑,轻盈摆手,道:“小舟哥哥,别和妹妹比酸较腐了,且坐且坐,既是兄妹,自当畅谈无忌,万勿教条拘谨。”
冯冼惟忠说着,开怀而笑,雪齿尽显,直挺挺地向后一倾身子,双臂像凤凰展翅般张了一张,扑通坐椅子上,哈哈大笑道:“我从小便喜欢坐无坐相,站无站相,为此没少受了训斥。奈何做了朝廷命官,只得正襟危坐。今日得遇哥哥,不胜欢喜,在哥哥面前,愚妹不再伪装自己了。”
我被她的未泯童心深深感染,不禁笑起来,也效仿她的样子,扑通坐在椅上。别说,这感觉真的很好,长久不曾体验了,我的身心倍觉轻松,忍不住哈哈大笑。
冯冼惟忠看着我,放声大笑。
我忽而想起,我找她的终极目的,是要在李唐荫庇下觅得一处安身之地,不再受被抢夺之苦,在这个目标未曾实现之前,我的男子身份如若暴露,后果堪忧。想到这一点,我不放心地环顾室内,眼光在窗户上停留片刻,道:“我兄妹笑声朗朗,会为人所知否?”
冯冼惟忠含情脉脉地凝视我,微笑道:“哥哥放心,此乃密室,纵然里面闹翻了天,外面也难以察觉。”说罢,她脸颊一红,盯着我,别有深意地腼腆一笑。
我虽知她有意**,但大事未决,此时无心回应。
此刻,我忽觉心情之佳,无以言表;幸运之感,溢满周身。
我不禁暗自感念,上天还算有眼,自穿越至今,境遇渐佳,至少眼下,我已无返穿之念。此时我一心盼着,在我和这个冯妹妹双方自愿的前提下,尽快发生点什么。在如此心情的催化下,话题自然多了。
我问她:“妹妹姓名为何为四字?”
冯冼惟忠起身,在几上拿起两杯,斟满了茶,摆手道:“哥哥随便用,且饮且谈,我与哥哥慢慢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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