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呀!你到底想怎样嘛!”
“为什么不能?”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他正欲脱口而出,又怕答案肯定,急忙在心里转圜,“非和离不可?”
“…………嗯。”
理直气壮的姜玲珑,不知怎么有些心虚,怕伤了邝毓的心,轻轻点了点头。
“唉。”他起身盘腿坐在她对面,“你在庄里住得可还好?下人们伺候的可还惯?”
“……我要向你道歉。”她避开邝毓目光,“我曾以为橙月是你派来监视我的。却不知你和庄里的人都待我以诚。我于心有愧。”
“是我不好。”他想伸手去抚抚她的头,又觉得不太合适,便还是缩回手,低些身,探头去看她埋在膝头的双眼,“如果我一早解释清楚,你也不必这样防备。你瞧,今日你难得晚起,是不是因为知道庄里没有危险,才睡得格外踏实?所以该于心有愧的是我才对。叫你白白担惊受怕这么两年。”邝毓顿了顿,似乎下了决心。
“你要是真想和离也可以。”
她立马抬起头来,认真听讲。
“你先在我庄里住着。这两年我不曾勉强过你,以后亦不会对你用强。你就当来我府上游玩,散心,做客。对内,你我不必夫妻相称,你也不用拘束自己。今年入冬就是你的二十生辰,让我为你好好祝一次寿。要是之后你仍想和离,我会允的。好吗?”
姜玲珑听得眉头都快拧得连起来了,她瘪瘪嘴,“我知道你不会欺负我。可是,”她仍有顾虑,“我这样不是占了你天大的便宜吗?”她颔首思考一阵,复又抬头盯着邝毓认真发问,“你冒险培养暗影,应该不是为了用在我身上吧?你想做的事,一定比你的性命更重要。是什么事,能告诉我吗?”
邝毓没想到她会提出此问,心里惊讶,面上只是温和地摇了摇头。
“那……你信我吗?”
这个问题好答,他笑眯眯点头,“我信。”
“这就没问题了!”姜玲珑一拍手,开心了,“只要你信我,我一定能帮到你的!”她喜笑颜开,似乎有她在,任何事都会成功一般。
“帮不帮得上,不好说。”他手肘撑在膝上,弓着腰,曲着手背抵着颚,歪头睨她,“但梁以安为什么喜欢你,我可算是知道了。”
“谁说他喜欢我了?他是我哥!”
“他就是喜欢你,不然怎么又解除兄妹关系了?”
“你别看到人就觉得人家喜欢我。”
“你好看,他们喜欢你才正常。”
“不许说我好看!”
“为什么?还不能夸了?”
“就是不许!我讨厌别人说我好看,我不要好看。”
“好好好,不好看,现在话说开了,有底气了是吗。江小姐还有什么吩咐?是不是该起身洗漱用早膳了?”
“是是是,我都说饿了。你叫我江小姐下人会笑话的。你喊我名字吧。”
“……玲珑?”
“对对,可以,听着还行。”
“那你喊我呢?”
“别想我喊你邝庄主,那我尊卑上太吃亏了。当然是邝毓。”
“呵……甚好。”
如果邝毓知道两人开诚布公的结果是他此刻心中撩过的一丝甜意,那他早就选择把话说开了。他看着她不再拘谨的脸,瞧着她迈着欢快的步子出去张罗下人来伺候洗漱的侧影,仿佛自己的心也开了。
日头渐高,洒了一屋子的阳光,他下榻穿鞋,抽起衣架上的披风,也跟着出屋去了。
“玲珑,乍暖还寒,”他只将披风轻轻罩上眼中人的肩头,让她自己系上,“别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