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对着倪申林呲出了两个亮黄的板牙。不过一瞬就又恢复了苦主的模样,哼哼唧唧的站到了一边。
下一个陈述的是舒大平,他黝黑的脸看上去依然那么值得信任,“我是被盛南衣姑娘救到同心当铺的。”说完还感激的对着盛南衣笑。
“那天下雨的时候,我修补屋顶没有合适的东西洗澡。赵旭阳就让我用他的那一套,我去到他屋子里拿的时候,我娘给我的幸运珠不小心掉了。”他举起手,手腕上有一根黑绳子,上面挂着一颗小金珠。“我就低下头找来着,结果就看到这包东西,当时那玛瑙串留了一角出来,乡下人没见过好东西。我就想见识见识。”他害羞的摸摸头,外面的围观群众开始哄笑。
“结果发现跟他们那天说起的钱掌柜来当的东西一样。因为他们说的那天,说了那簪子的做工活灵活现的,蝴蝶,花,都对上了。我就留了心,后来上县里询问才知道钱掌柜的东西丢了。大家挣钱都不容易,我也不想的,唉。”他有些失落的垂下了头,庄稼人的淳朴被他演的淋漓尽致,若不是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赵旭阳都要当场认罪了。
“若是不想,怎么不直接来找我让我还了东西。”赵旭阳的眉毛倒竖,被舒大平气得心里的血都要呕了出来。明明就是勾结了钱来富栽赃陷害,现在还要装出好人模样,真是恶心到不行!
“做错事要付出代价啊。”舒大平好像被打击一样后退了两步,“你别怪我啊。”脸上的难过,担忧混作了一团。
“哦。”县令大人这才开了口,直截了当得问,“你这么说可是认了罪。”
再被补刀的赵旭阳这口血是真的要喷出来了,这是审案不是作判断题啊,不是简单的画个勾叉就能出结果的啊。“我冤枉,我没有偷东西,大人。”赵旭阳一头磕在了地上,再也不肯抬起来。
“哦,你说你冤枉,你有什么证据。”县令的眼皮又耷拉下去,没精打采的问。
同心当铺的人一个个出来描述赵旭阳的人品,赵旭阳的家境。唾沫都流干了,县令大人还是没有半分动静。
衙门里静了一刻,县令大人撩开眼皮,“那这案子就...”
倪申林拉回了要冲向县令的吉祥,深深看了一眼当铺的人。大步走到了赵旭阳的身边,离得近了才看到他薄透囚衣下翻起的皮肉,还有鲜血刺刺拉拉的渗出。
“偷东西的人是我,是我把东西放到赵旭阳那里的。我原先就是来福客栈的伙计,老板还是我的远房亲戚,结果客栈被钱来富吞了,我心里不甘愿才这么做的。这事跟当铺的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啊,这样啊。”听到这转折,县令还姿势都没变,反正有人认罪就够了,至于是谁,真真假假的,他一点兴趣都没有。“那被冤枉的就放了吧,这个犯人...”
不顾其他人惊诧的目光,倪申林伸手扶起地上的赵旭阳,轻声说了一句,“能认识你们,真好。”
两侧有衙役来拉人。倪申林对着当铺的几个人,郑重的伸出拳头锤锤心口。
然后跑了...跑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