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西崇明急冲冲地赶回来,第一时间就去了书房,没一会儿,书房就传来一阵乒乒乓乓摔东西的声音,所有人都不敢进去,西崇明也一直待在里面不出来。直到西固天回家,才命令人将他请了出来。
西固天的目的自然不言而喻,他也很想确认西恩晖的身世。
因为事涉家丑,并没有很多人在场,除了西家成员全部到场之外,只留了几个心腹佣人。
西固天坐在上首位中央,双手拄着龙头拐杖,面容肃穆,冷漠之中带着几分煞气,令人望之生畏。冉再青坐在旁边却是一脸云淡风轻,悠然品茗。反之白翠浓母女可就没那么好受了,尤其是白翠浓,脸色苍白,嘴唇都控制不住的发抖,双眼不停地看向白恩秀,但后者却始终低着头,完全没有要跟她互动的意思。自那天她让她去调换血样之后,白恩秀就再没来见过自己,也不知道事情有没有成功,但看她现在低着头心虚的样子,想必八成是失败了。一颗心顿时跌倒谷底。当听见西崇明的脚步声朝这边过来的时候,身子一软,差点没有跌倒椅子下面去。
“你做的亲子鉴定,结果怎么样?”西崇明一进来,西固天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西崇明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仿佛笼罩了一层黑色的烟雾,隔了半天才缓缓地回复西固天:
“结果出来了,恩晖——是我亲生的儿子。”
此言一出,白翠浓和白恩秀同时惊讶地抬起头,前者狂喜,后者狐疑。
冉再青提着茶壶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莞尔一笑,垂眸平静地倒茶,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没有哪个男人会愿意让人知道自己戴了绿帽子,更何况是像西崇明这样将自尊看着比性命还重要的男人,所以就算是打落牙齿和血吞,他也不会愿意公开承认这样一个事实。当然,就算如此,白翠浓的结果必定也好不到哪儿去。那份鉴定报告她早已过目,虽然西崇明想要在外人面前维持形象,但不代表他愿意做个真正的乌龟。他咽得下这口气才怪。
果然,就在白翠浓沾沾自喜,感激涕零地看着女儿的时候,西崇明又沉声说道:
“但是,白翠浓虐待鸢萝,甚至在暗中陷害她,这样恶毒的女人,我不会放过她。”
白翠浓顿时眼前一黑,差点晕倒,略微缓了缓神之后,忙不迭辩解:“崇明,我不是故意的,那天……那天实在是鸢萝她太过分了,所以我才……”
话才说了一半,就在西崇明吃人似的目光之中收了回去,她顿时惊觉,这个时候再说西鸢萝的坏话,无疑是雪上加霜,于是立刻转换了一副强调,扑通一声跪下,爬到他脚边,抓着他的裤腿嘤嘤哀求:“崇明,我再也不敢了。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嫉妒鸢萝,不该那样对她,不该痴心妄想想要夺取她在西家的地位。她才是西家真正的大小姐,这一点永远都无法改变。我向你保证,以后一定将她当做亲生女儿一样对待。”
西崇明低下头冷冷地看着她,“这句话,我十几年前就听过了,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么?”
白翠浓仰着脸,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没有看清西崇明那怨毒的眼神早已将她剜得体无完肤,由带着最后一丝期冀,喃喃祈求:“崇明,看在我们儿子的份上,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好不好?”
此言一出,无异于火上浇油,西崇明猛地一脚踹出,用力之狠,竟是令白翠浓哼都来不及哼一生,就口吐鲜血倒地。
一直甘当隐形人的白恩秀在见到母亲口吐鲜血的刹那,大叫一声,本能地扑了上去。见西崇明犹带着怒气走过来,便将母亲护在怀里,高声叫道:“爸,妈妈就是有千错万错,但她给你生了儿子,就是看在弟弟的份上,你也不该这么对她。”
虽然下午的时候因为太过害怕她只匆忙拿了自己的报告,根本没看弟弟的,但是现在爸爸说弟弟是他亲生的,那么想必是妈妈自己搞错了。
“你滚开。”西崇明怨屋及乌,对白恩秀也没有好气。
然而白恩秀却是一把搂紧了母亲,毫不示弱的公开维护白翠浓。只要弟弟是爸爸亲生的,那么她就有跟西家呛声的资本。
西固天眯着双眸仔细打量着西崇明,他怎么看都觉得他今天有些古怪。
冉再青更是不会去关注白翠浓母女,从开始到现在,她一直都只是默默地喝茶,完全一副与我无关,高高挂起的姿态。
就在西崇明跟白恩秀父女两个对峙的时候,连忠走了进来。
冉再青这才放下杯子,首次开口说话:“怎么样?鸢萝肯回来了么?”
连忠弯了弯腰,语气平静如波地回禀:“太夫人,大小姐说她在大公子那边很好,不想回来。”
一时间,屋内所有人都沉默了。
冉再青浅浅地叹了口气,对西固天道:“这孩子这回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要是不给个交代,想必……是真的不肯回来了。”
西固天也是眉头微蹙,很是烦恼。西鸢萝自然是必须回来的,要不然就意味着同时跟连家齐家闹翻,西家承受不起,而且她尚未婚配,若是长住齐家,难免惹人非议。
“依你说,这事该如何是好?”西固天很难得的咨询起了冉再青的意见。
冉再青笑了笑,望了一眼堂下狼狈的母女二人,淡淡说道:“夫人为西家生下孙子,自然是要留下,这事儿……我看只好是委屈委屈恩秀了。”
一听这话,白恩秀立刻抓狂了,“冉再青,你少在那边煽风点火……”
“放肆”白恩秀话未说完,就被西固天的吼声给压了下去,伴随着龙头拐杖重重地咚的一声敲击地面,众人都吓得噤若寒蝉。唯有冉再青面色如常,上前拍西固天的背,口中劝解道:“老爷子,您消消气。”
给西固天顺完气之后,冉再青才回转身子对着白恩秀语重心长道:“恩秀,这回的事儿原本就是你惹出来的,这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自己犯的错,总该要有你自己承担。”
白恩秀此时完全不再顾及白翠浓,也不管她身上有伤,手一松就放开她,蹭地一下站起身,冲着冉再青嚷:“你跟西鸢萝是一伙儿的,自然帮着她,那天明明就是她派人抢我房里的东西我才动手的。”
冉再青闻言冷笑:“你房里的东西?那要不要我们现在将你房里的东西拿下来让大家看看,究竟是你的东西,还是鸢萝的东西?”
白恩秀顿时哑口无言,冉再青万分鄙夷地嗤了她一声。
俗话说的好,狗改不了□□。西鸢萝被禁足期间,白翠浓母女自以为咸鱼翻身,掌控大局,就可着劲儿地搬西鸢萝的东西,什么贵重搬什么,现在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白恩秀涨红了脸,双手握拳,恼...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