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朝着相有豹再一拱手,那獐头鼠目的汉子把脑袋上扣着的毡帽摘下来抓在了手里,朝天天上猛地一抛,执着脖子就朝人堆里挤了过去。也才挤了三五步的功夫,那从半空中落下来的毡帽却是恰好落在了那獐头鼠目的汉子脑袋上,戴了个严丝合缝!
天桥街面上人多,猛不盯瞧见半空中飞起来一顶毡帽,不少人顿时直着脖子朝着那毡帽张望起来。等得那毡帽恰巧戴在了那獐头鼠目的汉子脑袋上,街面上不少人都扯着嗓门吆喝起来:“好!”
“这又是哪路的手艺?场子在哪儿呢?”
“没听说天桥有练这门手艺的人物啊?外路刚来的吧?”
满街的人议论纷纷之中,那獐头鼠目的汉子却是在人缝中挤挤擦擦,不一会儿就走到了个吹糖人儿的小摊子前面,抬手扔下了一大把大子儿,这才扭头朝着纳兰和谢门神家那些孩子一指:“给吹个八仙过海糖人儿,给那位姑奶奶和她身边几位少爷、小姐送过去!”
眼看着那獐头鼠目的汉子朝着自己一指,纳兰顿时有些紧张地拢住了身边谢门神家的几个孩子,朝着相有豹走了过来,迎着相有豹低声叫道:“你这又是玩的什么幺蛾子?!怎么你跟谁都能掰扯上话头呢?!”
眼睛盯着那在人缝中四处乱窜、时不时还回头瞅瞅自己的獐头鼠目的汉子,相有豹脸上笑得很有些神秘莫测的意味:“就是个潜行里混条子潜的人物,方才你光顾着领着几个孩子买兔儿爷,已然叫这人盯上了!”
下意识地朝着腰里头放钱的地方一模,纳兰顿时松了口气:“还好,带着的钱没叫这人偷了去!可你跟他又掰扯些什么呢?”
捉挟地朝着纳兰挤了挤眼睛,相有豹压着嗓门朝纳兰笑道:“还记得那天晚上在三进院子里挨了一箭的严爷么?人家可是四九城里潜行的大拿,这几天躺在咱们堂口里养伤,话里话外的就把潜行里的一些个切口教给九猴儿了!我也就是九猴儿跟我说过一回,差不离记得几句。这不是正好上天桥打听消息来了么,正好就给用上了!”
正和纳兰说着话,那边吹糖人儿的摊子上,小掌柜的已然吹好了一套八仙过海的糖人儿,捧在手里头送到了纳兰面前。也许是因为那獐头鼠目的汉子手面大方,那吹糖人儿的小掌柜笑得见牙不见眼,嘴里的吉祥话连珠炮般地朝着外面蹦达:“小姑奶奶,您多子多孙、福寿双全。跟您家老爷珠联璧合、福寿连年!来年再多生几个大胖小子,您二位开枝散叶”
脸庞涨得通红,纳兰羞得都恨不能眼前有个地缝能钻进去:“你这是胡说八道什么呢?谁跟他是一家子了”
抬手朝着那满嘴吉祥话的小掌柜扔了几个大子儿,相有豹赶紧接过了那小掌柜朝着纳兰递过去的糖人儿,压着嗓门凑在纳兰耳朵边笑道:“师妹,你甭搭理他胡说八道不过这糖人儿吹得是不错,你瞅瞅这何仙姑的模样,跟你还有几分像呢?”
赤红着脸颊,纳兰一脚踢在了相有豹的小腿上:“再敢胡说八道,我可就可就真不理你了!”
眼瞅着纳兰是真有些挂不住面子,相有豹也识趣地见好就收。一边把手里头拿着的糖人儿分给了眼巴巴瞅着自己的孩子们,相有豹一边瞅着那已然领着几个人朝着自己走过来的獐头鼠目的汉子:“这帮子走潜行的人物还真有点门道?这么会儿功夫,居然就能领着人来对盘口了?”
抬头看了看远远走来的那獐头鼠目的汉子,纳兰也顾不上害羞,反倒是有些紧张地看向了相有豹:“你方才倒是跟那人说了什么呀?!”
伸手抻了抻身上的衣裳,相有豹低声笑道:“还能有什么?我就告诉那人,我是一外路带着家眷来四九城里走响铃的,想着求他们指点个路数,看看哪家是能下手的,捎带手的再拜个码头!方才缀着你那汉子叫我搅合了没下成手,我给他肩膀头上放了一块大洋,这就是严爷说过的潜行规矩,一来算是显摆我懂规矩,二来也是考校他的手艺。等他接住了那块从他后背上掉下去的大洋,再当着我的面儿伸手偷了不少钱给你和孩子们买点小玩意,一来算是他回礼,二来也是显摆他的能耐!我说师妹,等会甭管我怎么说话,你可千万绷住了,这可不能漏了底子!”
轻轻咬着雪白整齐的牙齿,纳兰微微点了点头:“我知道轻重缓急,可你你可别趁着这档口,胡说八道的欺负人”
一本正经地朝着纳兰端正了脸色,相有豹的声音里全然听不出一点调侃的意味:“哪能够啊?我说媳妇儿,你说晚上咱们是领着孩子们吃炒肝儿呢?还是来点卤煮?”
羞恼地咬紧了牙关,纳兰一言不地伸手掐住了相有豹腰间的软肉,下了死力气拧了一圈儿
猛地瞪圆了眼睛,相有豹压着嗓门哀叫起来:“哎哟喂这可了不得了当街谋杀亲夫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