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谦一身白衣已显得有些残破,远远地听着密室的石门洞开,不觉皱了皱眉,他知道该来的还是要来。
煞雪灵兽一路疾奔,直来到了最里端的石室前狂吠不止,云若谦怒目圆睁,目不转睛地盯着石门的方向。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石门开了,当先进来的却不是花时或是王禹少,而是那早已显了身子的王禹君。
一见着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的云若谦,王禹君便是悲从中来,几步抢上,却是被那盘了一地的铁链一绊,云若谦法力被封,功夫却还是在的,伸手将她一揽,一惊之下已是被带进了怀中。
王禹君颤抖得拨开他凌乱的发,她知道他是个极是讲究之人,大概几百年来也不曾有过这般的狼狈,如今却是被自己的亲哥哥囚禁于自己的家中,当真是无颜面对了。
“你瘦了。”王禹君执手凝噎。
云若谦淡笑无痕,依旧是那般云淡风轻:“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王禹君更是心涩难言,依着他冰凉的胸膛哀哀道:“我不来,又怎么会知道你为我受了多大的苦?”
“傻丫头,我苦守冥府五百年,只为等与你重见的一天,这些苦又算得了什么?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王禹少是你亲哥哥,他不会为难于你。”云若谦擦拭着她决堤的泪宠溺地说道。
王禹君却是将他抱得更紧,一只手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襟:“不要,我不要再跟你分开,我不要再回那冰冷的宫里,那里就是个华丽的坟茔,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好”,云若谦轻抚着她颤动的背,“你先出去等我,我一定会去找你。”
出去么?这番他若是不能答应哥哥的要求,还出的去么?王禹君心里明白得很,她已经不了解打小一起长大的那个哥哥了,只是这样的话她又如何说得出口?于是只好轻声言道:“阙止,你能不能答应哥哥,解了青贵妃身上的死咒?”
王禹君第一次对他有所要求,却是叫他左右为难,但见他皱了眉,眼中的寒光一显而过,却不曾让她看见那抹明显的忧伤:“你可晓得若要解那死咒要付出什么么?”
只觉怀里的王禹君乖顺得摇了摇头,只如五百年前她决意离去的那一日,云若谦在她的发间轻轻一吻,无奈叹道:“墨白双牌业已封住了我的灵力,若要解除我先前所施的法术,只有一个法子,就是我死。”
这最后二字虽是淡淡,却犹如一颗惊雷不偏不倚地砸在王禹君的心上,没想到哥哥煞费苦心,却是弄巧成拙,如今这般不是她死就是他亡,终究不能两全了。
“不错,确是只剩了这么一条路了。”女子的声音自门外响起,却犹如来自九幽地狱。
云若谦脸上煞气聚拢,抱着王禹君的手更是紧了些:“你一早便晓得会有如今的局面,依然告诉王禹少墨白双牌的作用,是想置我于死地的吧。”
花时妖媚一笑,取了火折点亮了门边的烛台:“王爷果然一点即透,当年你负了姑娘,可会想到还有个丫头会为了报得此仇一等便是五百年。”
云若谦其实早已算得天降异煞,再见到花时的那一瞬间犹感到一丝丝的震惊,待看到了她肩头蹲着的小兽,便一切都明白了:“煞雪乃是鬼谷灵兽,千百年来无人知其年岁与神通,据说它的血可以令人延年益寿,又能让已死之人借尸还魂,我本不信,今日见了你,才算是长了见识。”
花时言笑奕奕,将煞雪拎起来抱在怀中:“凡人能够痴活这么些年已是异数,王爷也不曾想到会在五百年后的今日再见故人吧。”
云若谦无奈地笑了笑,却是朝怀中的王禹君看了一眼:“你错了,我之所以等了这么多年,只为了再看幺儿一眼,至于你,的确是个意外。”
一听当年自家姑娘的乳名,花时便显得怒不可遏:“你住口,你若当真还想着姑娘,又怎会爱上这个贱人?姑娘当真是瞎了眼睛,才会被你误了一生。”
待花时嚷完,云若谦才不屑地笑道:“你且看清楚她是谁。”
花时定睛,只见怀中的煞雪又是挣脱而去,跳到王禹君的身上亲昵得蹭着。
“不可能。”花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得眼睛,明明不是当年的眉眼,却是那样熟悉的眼神。
云若谦嘴角也是一丝无奈的笑,奈何辗转了七生七世,依旧只是一场空,命运注定,任谁也改不了那命盘,自己这几百年的苦心孤诣,想来却是这般的可笑。
却听那花时又道:“当年姑娘跳下帝女河并未气绝,甚至还在七个月后生下了你们的女儿,帝姬的出生却是姑娘的死祭,当时姑娘只存了一口气,却是放心不下刚刚出生不久的女婴,于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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