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颜安跑得急了,呼吸有些急促,听贵妃问话不敢怠慢:“王贵人失踪了,宫里人都说自昨儿夜里起便不曾见过,奴才找遍了整个宫苑都不见人,这才到宫门处打听,却是夜里有人秘密将人接出了宫。”
出宫?前几日王禹君前来哭诉说云若谦失去了踪迹,让自己想法子救人,而今连身处深宫的王禹君也被人无声无息得劫走,这么一想,有此能耐的,除了将军府,再找不出别的什么人了。
想到此间,莫青离心下已然有了计较,扶了玲珑的手走向了殿外,赵子霈着人移栽而来的一株紫藤正长得茂盛,密密实实地投下了大片的荫凉,直让这内殿也是觉着阵阵凉爽,只是今年的花期似是特别的短,往年总要开到夏末,今年却早早得凋零了。
莫青离明白,即便是花匠们费尽心思小心翼翼地移植过来的,终究还是伤了根本,有些东西一旦伤了,想要彻底复原,那时再不可能了。便如她与赵子霈的感情。
当年与昶王树下纳凉的凉椅也被原样搬了来,莫青离日渐消瘦的手轻抚在上面,竟觉得搁得疼。近来心神不能,总会想起前世得种种,或许正如那冥王所说,失去了那白玉牌,自己已是大限将近了。
“出了这么多事,皇上定是心烦,替本宫送碗雪梨汤去吧。”莫青离望着树上星星点点的几抹花影道。
玲珑瞧着心酸,捏了捏袖中叶双微留下的瓷瓶,轻声说道:“皇上对娘娘这么好,娘娘何不亲自去一趟?”
莫青离莞尔苦笑,伸手轻触了残留的花瓣,又是惹得一阵纷纷扬扬:“不去了,本宫自有要事要做。”
将军府却是迎来了以为不速之客,王禹少亲自候在前厅,见一女子妖娆万千地行了来,搭在圈椅上的手不安得动了动,却是不曾起身相迎,只看着她一步步朝自己走近。
“将军不必对奴家有所忌惮,奴家这次来,不过是想见见故人罢了。”花时一脸笑意,抱着雪白的小兽翩翩而来,却让人有不太真实之感。
王禹少扬唇一笑,心中的戒备却不曾松懈一分:“花老板说笑了,你我萍水相逢,总是谈不上故人,不知花老板所说的故人指的是谁?”
见对方只是一味打着哑谜,花时也不着恼,只将小兽放在了自己的肩头,双手轻轻地击了三下,门外又是转出了几人,却是叶双微押着手脚并缚的王禹君。
那小兽见了王禹君竟是撒腿奔到王禹君的肩头,又拿湿腻的小舌在她的脸上舔了又舔。花时见状只不悦地一瞪,倒也不再管了。
王禹少见此情形也是了然了几分,看来这位雅致居的女老板定是对器重的事情早已了若指掌了,当下竟是再不能有所隐瞒。
“花老板这是为何?”王禹少指着被叶双微钳制的王禹君问道。
花时转眸一笑,竟是带着几分妖气:“奴家与将军有约在先,而今将军既然已经控制了冥王却是隐瞒奴家,又是为何?”
果然是为了这么一件事,王禹少心神一凛,听那花时又道:“若不是奴家宫里的姐妹听说云大人失踪了,又听说了云大人与令妹的事,当真是被将军蒙在鼓里呢。”
王禹少不着痕迹地看了看扭头不愿看自己一眼得王禹君,心上也是一痛:“花老板不必怀疑我的诚意,我留着那冥王不过是想要他解除青贵妃身上的死咒,待这件事情一完,本将军保证会将人毫发无伤地送还给花老板。”
却见花时“嗤”地一声讪笑,薄唇轻启,音若黄鹂:“不过是替那莫青离续命而已,将军又何至于如此麻烦?待奴家见了那冥王,自有法子让他施法。”
王禹少却是露出质疑的神色,花时也不再解释,伸手拎回了腻在王禹君肩上的小兽,盯着它的押金看了片刻,但见那小兽着了魔一般跳离了她的怀抱,一转眼间消失了踪迹,花时寻踪而去,却是将军府书房的方向。
王禹少一惊,没想到这女人身边的一只小兽也是这般通灵,当下不敢迟疑,迈着步子紧追而去,却是被王禹君喊住了。
“为何?”王禹君泪意莹然。
王禹少不禁一叹,为何么?当日在千鲤湖上的高塔中与云若谦首次对峙,他便晓得这人不好相与,普天之下能够阻挡他前行的,怕是也只有那云若谦一个。
见兄长沉默不答,王禹君抬眸又道:“他已经答应了你会帮你得到莫青离,你为何还要害他?”
话已至此,王禹少凝眉冷对,即便是自己从小珍惜备至的妹妹,也不能退了分毫:“因为我要的不仅仅是一个莫青离。”
见他神情狠厉,目露凶光,只觉得陌生地可怕,王禹君从未见过兄长如此,却原来不过几年得光景,曾经那个温情脉脉,随性淡然的王禹少已是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