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里除了一张破旧的木床和一张桌案几乎什么都没有,到处弥漫着腐臭的气息,院子里的一株老槐却是早已绝了生机,成了寒鸦的栖身之地。
莫青离跪坐在琴边,来回反复地轻抚着琴弦,只是不晓得什么时候,弦已经断了,再弹不出一首完整的曲子。
她小心地将琴放在案上,端坐了身子,再触动那熟悉的音律却是隔了生死,还记得当年自己还小,整天只知道爬树打闹,可是那时的王禹少却已经弹得了一手的好琴。
那天她央求他教自己弹琴,他只怔了怔,于是教了她这首《凤求凰》。
当时只觉得好听,却不晓得其中的深意,后来大了一些,听说了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的故事,她却忘记了教自己此曲的王禹少,只想弹给赵子霈听。
琴声悠扬,婉婉转转,如低诉似倾听,虽然少了一个音符,却丝毫遮掩不住她此时的愧悔与情愫,满心满眼只有他,只有她曾经看不到也听不到的王禹少。
门开了,冷风寻着门缝钻了进来,吹在身上钻心的冷,却怎么也冷不过她此刻的心。
一曲终了,只听莫青离嘴角一翘,笑道:“你来啦。”
王禹少转到她的身后坐了下来,环住了她日渐消瘦的身子:“我以为你早已忘了这首曲子,却原来你还记得。”
“记得”,莫青离抬手覆上他环在自己胸前的一双有力坚定的手,“只是卓文君的故事终究惨淡收场,我不想我们也如他们一样。”
王禹少收紧了手臂,无限动容,凤凰本是一体,何须求之?只是当时年少,只是当时惘然,王禹少了然,吻了吻她的鬓角:“好,从此我们谁也不要再弹此曲。”
莫青离心里苦闷却是无所寄托,此时沉溺在王禹少的柔情之中,只觉得无比幸运。她抬头,勾着他的脖子向自己拉近。她吻了他的唇,他的唇也是冰凉的,那吻却是如火一样滚热,她的吻游走在他的嘴角,他的鼻端,他沉稳内敛眉峰,他宽阔敞亮的额……
王禹少欲↑火难平,轻轻地翻身而上,衣衫尽褪,赤身相呈,殿里没有暖炉,只有一盏冒着黑烟的孤灯,可是二人却并不觉着冷,仿佛经了几世的等待,只为此刻的彼此交融。
她的腰肢柔若无骨,一双粉白玉↑腿攀在他孔武有力的腰间,迎合着将军慢条斯理却又坚硬似铁的耸动,只觉得浑身火热无力,飘飘欲仙。
他的动作霸道又温柔,附在她的颈边,轻咬她小巧可爱的耳垂,一手勾住她精致的双肩,一手一路向下攻城略地,所到之处滚烫一片,泛着潮红。
她的承欢*又娇媚,半阖着眼眸,迷离地望着眼前叱咤风云却痴心相对的俊雅男子,娇↑喘吟↓哦,主动送迎。
一声久违的“昀夕”让她忘记了如今的身份,一声嘤咛的“少卿”却又让他牵起了十数年的实意真心。
“少卿,你可有悔?”她媚眼如丝,轻唤呢喃。
“今朝若能久长,此生不复。”他星目如泓,信誓旦旦。
冷宫的夜却不冷,漫漫的夜却不长。
少将军的精力源源不断,直到莫青离娇喘连连,他才心疼不舍的拥了她轻轻地上了木床,褥子也是搁置了很多年的,似是怎么也捂不暖,怎么也抹不平,可是他们的心却都是满满的,因为他们有彼此。
莫青离恢复了些气力,却也同样想起了如今的处境,不觉往后靠了靠,离他又近了些:“真的是她么?”
王禹少感觉到了她的不安,拢紧了怀抱,紧紧得将她贴在自己的胸口,只淡淡回了一个字:“嗯。”
“为什么?”她问。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即便是身边的人,也都不能相信。
王禹少的下颚抵着她的头顶:“因为她才是真正的沈兰娇。”
她并不惊讶,筹谋了这么久,终于找出了一丝破绽,对方定是早已谋划许久了。
可是真相若果真如此,倒让她有些安慰,原来这世上,曾经当真有人真心待过当年的大夫人还有无助的莫青离。
莫青离心中梗塞,忽地转身面对着身后的王禹少,将头埋进他的胸口动容道:“她们对莫青离当真好,可是如今我却只能是莫青衣。”
王禹少抱着瑟瑟发抖的她,再也不愿放手:“你永远是莫青离,只要你愿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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