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你留下,守着门口,任何人不得进来。”莫青离挥了手阻了想要跟进去的玲珑。
玲珑满是为难,却终究不敢逆了主子的意思,只好垂了手守在门边,听身后的木门“砰”得一声合上了,悬着的心又是一紧。总感觉好像要出什么事。
莫青离进了院子,环顾了四周,只是几间破败的土墙草屋,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好像一阵狂风袭来便会轰然坍塌一般。
心里莫名地酸了酸,想这沈姑姑也算是自己的半个亲人,如今上了年纪却不得不委身在这种地方。
正对着的门却开了,冬日里阳光还算明媚,那屋子里却是漆黑一片,门边的破木窗上蒙着厚厚的胶布,想来是为了挡风御寒,不过让人费解的是,那布竟是黑色的。
莫青离掩下心下的疑虑,定了定神向那阴森可怖,黑漆漆的洞口行去。
屋内很是昏暗,莫青离站定了好一会儿才算适应过来,屋子分了里外两间,中间用一道布帘隔开,布帘上满是污渍,显然是很久没人清洗过了。
沈姑姑的声音透着布帘幽幽地传出来,在这漆黑无人的屋子里直让人渗得慌:“娘娘既然来了,何不进来?”
莫青离只觉得浑身一颤,那感觉竟比当年初入地府的时候还要阴森。不须臾,却看见里屋有了一丝光亮,该是沈姑姑点亮了一盏油灯。
借着油灯微弱的一点光,莫青离伸手掀开那障目的布帘,里屋的陈设也是及其简单,一张四角的木质方桌,桌上只放了一套灰瓷茶具,一盏油灯孤零零地立在桌子中央,那火苗随着帘子掀开的一阵风左右乱颤,像是随时都可能熄灭了似的。
“这么多年,难为沈姑姑还记着本宫呢。”莫青离掩下心中闪过的几分惆怅,扬了头道。
沈姑姑独坐在桌边孑然一笑,在昏黄的火光的衬托下显得有些诡异,枯瘦的手指犹如几根枯柴,拈了杯子又拿起了壶满满得倒了一杯:“娘娘美艳绝伦,又曾对老奴关心备至,老奴这两年来每日里感恩戴德,怎么能忘记娘娘呢。”
莫青离听着沈姑姑语气中的尖酸,感受着她对自己浓浓的恨意,可是重生为莫青衣,却也只记得青衣与皇帝相处的一些记忆,对于两年前的好些事情一点印象也没有。
于是只能压下心中再见故人的激动,淡淡地说道:“姑姑也算是国公府上的老人,如何却成了这般光景?”
沈姑姑闻言却是忽的睁大了一双空洞的眼睛:“娘娘当真不记得当年你对夫人,对二小姐,对老奴做的一切么?”
莫青离心下也是一惊,本以为母亲只是病逝,却原来母亲的死也与莫青衣有关,如此说来,赵子霈也是脱不了关系了。
“当年你们陷害了夫人,又害死了小姐,便连我这个下人也不肯放过”,沈姑姑黑着一张脸,一双幽深的眼直盯着青妃,“你以为我喝了你的毒就必死无疑了?老天算是开眼的,留着我这把老骨头来,亲眼看看你们这帮人面兽心的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莫青离冷冷地听完沈姑姑的一番话,温热的眼眶蕴满了泪,想象着当年沈姑姑被逼着喝下毒药的场景,想象一向高傲的母亲被宿敌陷害无疾而终的凄凉,莫青离的心像是被刀割着一般,如今青衣已经死了,剩下的唯有那个自己爱了一世的赵子霈,前世自己所受的,便要他加倍地还来,这是他欠青离的,这是他应该为自己所犯的罪承受的。
“沈姑姑这么恨本宫却又无从下手,因此这才盯上了本宫的弟弟么?”莫青离考量着自己知道的一点信息问道。
沈姑姑喝完了刚才倒的一杯茶,又拿了只空杯子倒了一杯;“娘娘错了,不是老奴盯着成少爷,而是成少爷不肯放过我家的娇儿呢,如今娇儿人都去了,娘娘怎么倒说成是老奴的罪过了呢。”
莫青离心里有数,毫不犹豫得接过沈姑姑递来的茶一口喝了,沈姑姑看了也是一脸的惊讶道:“你就不怕老奴在茶里下毒?”
“你的目的是毁了整个成国公府,并非只我一人”,莫青离擦了擦嘴角的茶水道,“沈姑姑隐姓埋名这么久,不会这么打草惊蛇的。”
莫青离刚说完,只见沈姑姑一下子站了起来,眼中的精光大盛,枯瘦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是多了一把匕首,那小巧的尖刀像是被人精心地打磨过,灯光下敛着淡淡的寒芒。
只听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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