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成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也不再顾及礼数尊卑了,抬了头恨恨地看着神情清冷的青妃,咆哮一声道:“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青妃迎着莫青成一双似是喷着火的怒眼,一张精致的脸却显得不怒自威:“混账东西,小小年纪便贪恋女色,惹出人命来犹不知悔改,端得是觉着这次得教训还不够么?”
莫青成虽然是妾氏刘氏所出,自小却极是被莫谨言宠爱,又是莫氏的独子,成国公世子唯一的传人,府里从上到下无不顺着他的意思,几时被人甩过耳光又劈头盖脸地训斥过?
只见他暴跳如雷,两年不见已是生得七尺之躯,站起来竟高出青妃大半个头来,仗着身高的优势,莫青成俯视着面前的亲姐:“我跟兰娇是真心的,兰娇根本就不是自尽,她是被人逼死的,外人不信我,姐姐你也不信我?”
莫青离心里一愣,神色间也缓了些。青妃与莫青成乃是一母同胞,自小甚是亲厚,这突然的改变的确大了些,又听莫青成如是说,也是觉着事有蹊跷,于是背了手淡淡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且细细说来。”
莫青成神情陡然大变,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看着门外的园子,显得极其落寞。莫青离从未见过弟弟如此,当下竟也开始疑虑,莫不是真的有什么隐情?
良久后听莫青成道:“姐姐可还记得沈姑姑的侄女沈兰娇?”
莫青离点了点头,当日从王禹少那里便得知了那自尽女子的身份,也因此才会怒不可遏打了莫青成。
“兰娇与我同岁,小时候在府里曾见过几次,只觉得是个病秧子”,莫青成陷入回忆,继续说道,“去年灯会上再见她的时候就感觉很是熟悉,后来才晓得她就是当年的沈兰娇。”
看着莫青成茫然凄清的神情,全然不像是装的,莫青离不忍心打扰了他的回忆,只一边立着,等着他的后文。
只见他无奈地笑了笑,又开口道:“二姐去世后沈姑姑也离开了国公府,对我的态度也极其冷淡,我晓得是因为母亲跟大夫人的缘故,母亲与大夫人斗了这么些年,大夫人死的蹊跷,沈姑姑又是大夫人身边的老人,对我有所嫌隙也是应该的。因此我也不曾在意,只偷偷得约了兰娇,本打算开了春便禀报父母,娶兰娇为妻,不想却是天人永隔。”
莫青离听了也不免流露出一抹忧伤,只没想到自己那惹是生非好色贪玩的弟弟也曾这么痴情过。
她知道莫青成口中的大夫人便是自己前世的母亲,母亲当时猝死的时候自己正怀着身孕被父亲禁了足,当时还曾责怪过母亲怎么不替自己求情,却原来娇贵了一世的母亲早已被他们设计了害了命。
“是不是很难相信”?不待青妃有所表示,莫青成又继续道,“我跟兰娇是真心相爱的呢,即便她身子弱不能生养我也不在意,后来官兵到府上来传我过堂,说兰娇因被我玷污而自尽了,我真是不能信的,当我看到她面上蒙着白布躺在顺天府大堂的时候,我真想躺在那冰冷的地上的人是我。”
莫青离一直在默默地打量着他的表情,说道这里,向来高傲自大的莫青成已是泣不成声,听到他说那句“即便她不能生养也不在意”,莫青离更是有所动容,当真是爱过的吧,莫青成这样的纨绔子弟都能这般情痴,身为一国之主的赵子霈,你怎么竟能够断爱绝情?
“顺天府就没有彻查过么?”莫青离心下烦乱,只淡淡问了一句。
“查”?莫青成不屑得笑了笑,“有王家压着,顺天府根本不听我的话。二姐这一走,王家更是记恨我们莫家了。”
莫青离知道其中的利害,只是想不明白这沈兰娇好端端地,对莫青成也该是有情,为何会自杀?为何王家要一口咬定此事是因莫青成的风流放荡而起?难道说这一切一开始便是为了对付莫氏?
她不敢再想,若真是这样,那王禹少为了青离的仇,定是早已经展开了对莫氏的报复了,莫青成这一出或许只是想逼青妃亲口承认而已。
“你可知道沈姑姑如今身在何处?”莫青离浑身一激灵,沉了声问道。
莫青成抬头看向沉着冷静的青妃,总感觉不如从前了,以前的姐姐是水做的,遇到事情总会显得束手无措,总是形容楚楚地如小鸟依人一般让人心疼,而今面前站着的,身上总感觉出一股凌人的傲气,虽是同样的相貌,但是眉宇间的决断与果敢却像极了某一个人。
“二姐——”莫青成似乎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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