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容易死掉。”
好不容易把维兰安抚下来,依依不舍地么别,我把魔镜搁回桌上正打算安睡,却见它又亮起光来。拿起一拂,尚未看清里面的人是谁,已经听到克拉门苏的声音——
“……倒生树的玛耳库司,快来,玛耳库司。”
然后画面一闪就变暗了。
我回过神来。连忙画符文呼唤他。却怎么也联系不上,跟之前的情况完全一样。我想了几秒,穿衣下床出门去找雷萨。
“玛耳库司……”雷萨沉吟了一回。用奇特的眼神看了看我。
“我觉得是这个名字,”我谨慎地说,“你听说过吗?”
“倒生树的玛耳库司,这是个地名,确切地说,是一个气旋的坐标。”
“在哪儿?”
“灵境。”
我暗忖。刚才还以为这是某个人名,而克拉门苏可能是打错电话了;现在知道这是个地名,他是在叫我过去?他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如果连他都解决不了,我去能干什么呢?
我把这些疑问向雷萨和盘托出。
“我不觉得他是遇上麻烦了。”他慢慢地说,“上次我在灵境与他见面,就距离玛耳库司不远。”
“你的意思是……”
“不论他召唤的人是你还是我……只有我知道玛耳库司在哪里。”
我呆呆地问:“在哪?”
“倒生树,这是很久以前我和他共同编制的一幅地图,用以标注灵境主要的气旋,玛耳库司是其中一个坐标。”
也就是说这是你们俩才懂的暗语对么。
“玛耳库司在灵境的什么地方?”
他很勉强地表示在东部。跟没说一样。
我锲而不舍地追问:“东都还是东海啊?”
他叹了口气:“最好由他告诉你。如果他愿意的话。”
“还有一件事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直接找你?你们没有水镜契约吗?”
“很久以前有过,后来被他撤销了。”
“……”你们一定有过一段可(nue)歌(lian)可(qing)泣(shen)的故事吧。
我按下八卦之心,摆出一张严肃脸说水镜联系不上克拉门苏。
雷萨看上去一点也不意外:“他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需要给自己设下禁制来隐藏行踪。”
“他自己设的?好吧……你打算去见他吗?他说‘快来’。”
“不。”他干脆地说。
我惊讶:“坐视不理?你们不是结盟了吗?”
“我们只是定下了一些协议。这里面不包括一听到他的召唤就忙不迭地赶过去,”大灯神表情十分淡漠,“我建议你也不要去。放心吧,他没那么容易死。”
毛!克拉门苏那么骄傲的人,没事他会随便向别人求助?还用的是只有雷萨能听懂的暗号。
我瞪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心想你好渣。但克拉门苏联系的人是我,我就算没有主要责任,也有连带责任。
“请求你,去看一眼吧,”我特别诚恳地对渣灯神说,“他不会无缘无故找你的。”
“不。”
“那如果我要去呢?你会送我去的,对吗?你和他的协议里有这一条吧?保证我的安全。”
他几乎微笑着看了我一眼,说:“你是德加尔的女人,最好不要对别的男人这么上心。”
“我不该也不会接受这种诋毁,”我听出他话里的八卦之意,冷下脸正色道,“而且这跟那是两码事。克拉门苏与我有些交情,我不能假装没听到他的呼唤。”
“仔细想想你跟他的‘交情’,”雷萨好整以暇地说,“如果德加尔家不肯放弃夜莺之森,与他的一战将不可避免。你不觉得,少一个敌人是好事吗?”
我心中一凛。如果德加尔家不肯放弃夜莺之森,与雷萨的一战同样不可避免。以他的立场,根本不该说出这样的话。再者,所谓克拉门苏不肯放过夜莺之森,这都是雷萨的一面之词,我可还没跟克拉门苏当面求证过。
我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可能比想象的更严重。
“……你是不是压根儿就不希望他平安无事。”
雷萨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扬起下颌,视线在我脸上徘徊。
“所以这就是你对待盟友的态度,”我冷笑,“你还说想要和维兰立约,我们怎么可能相信你?”
“我不会违背契约,”他淡然道,“我只是不会做契约之外的事。”
“比如制造一个双重身来规避维斯特王族的约束?”我直视他的眼睛,“我记得你说过那也是克拉门苏帮你做的吧。”
“作为回报,我保证你的安全,我自然会做到。”
“如果我执意要去呢?不然我就跟你闹什么的……占卜师说我就快死了。”
“你知道我有很多办法让你闹不起来。”
“没错,不过我也有办法,让你和维兰的契约立不成,”我冷冷地看着他,“反正你是个双重身,管本体怎么样呢。”
他几乎是温和地看着我:“你不该这么相信克拉门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