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足有四天,雷萨跟尼根的洞穴卯上了,带着我和亚摩穿呀穿呀,先是成功回到第一个漩涡,混进了那里的大市,并拜访了巫医;然后漩涡刚一转向就钻了进去,幸运地从一个陌生的海域爬出来,赶上了这里的大市。
这一次,漩涡得逆时针“吐”上好多天才会转向。尚未探明的大市浅滩还有一处,雷萨不知是懒得等待,还是另有所想,操控船直接往那个方向驶去。
他的确如克拉门苏所描述的那般谦和,我问他魔法常识方面的问题,他也总是很有耐心;但一涉及放逐之海和尼根洞穴,他就变得十分保守,谨慎地表示他对此了解得不比我多。我只打探出,眼前这条航线将会途径一座气旋——在海底。
在奥卡集市凑热闹也好,一叶孤舟独缥缈也好,我都没什么意见。这些天来最让我牵挂的是维兰一直没有联系。尽管知道他好好的,但许久看不到他仍让我有点食不下咽。至于灵境那位,还是老样子,怎么找他都没反应。
这天夜里,我侧躺在床上看着小圆窗发呆,魔镜在枕边放出光华,我一个激灵,连忙拂了拂,看见维兰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出现在云翳之后,一瞬间几乎想哭,吸了吸鼻子忍住了。
“蝎蝎,宝贝,”他叹息着说,“终于能见着你了。”
“一个星期,”我在开心的同时略表不满,“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他苦涩而温柔地看着我:“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拜托,你还是要干点正事的,”我的不满瞬间烟消云散,“这几天被看得很紧?”
“嗯……”他盯着我的眼睛说,“我公开宣布我们已经结婚了。”
我惊讶地抬起眉毛。
“你失踪的消息,我刻意封锁了,可还是有不少人闻风而动,这些天我‘偶遇’了好几个各式各样的女人。”他冷笑,“这样应该能打消一些人的积极性。”
不止是这样。我垂下眼帘想了想:“家族那边……”
“我没有解释,没人直接问过我你的情况,现在他们都不会在我面前提到你……关于格雷那件事,我想雷萨说得对。”
这句话意味深长——他是否将与曾经亲近的表兄站在对立面上?我没有追问。而是把这段时间的所有收获刨去占卜那一段全告诉了他。包括气旋、漩涡、雷萨的双重身,以及他对奥卡巫医的兴趣等等。
“雷萨与克拉门苏共治灵境,这场面想想就觉得荒诞。”我意有所指地说。
他思忖片刻。递给我一个微笑。
想说的话很多,能说的却不多。他传达了我爸妈的一些情况后,我们直愣愣地隔镜相望,沉默了好一会儿。
“啊啊我受不了了,这么久没见面,要不要一见面就是一张苦逼脸啊!”我甩甩脑袋,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说:“我想死你了,我想和你做爱。”
这么直白的话让他脸红了起来,抿了抿嘴角小声道:“我也是。”
“我说的是真话。”我想起了那个女占卜师。担心不知下次再有机会说这些是什么时候,“我心里对你的赞美太多,说出来的却太少。我想让你知道,你在我眼里是多么完美,而我能拥有你,又是多么幸运。”
他看上去有点惊讶。眼中熠熠生辉,脸色也更红了,腼腆道:“我也是……”
我微笑起来,凑近镜子隔空吻了他一下,因为怕结束通话而不敢接触到镜面。他呆了呆。也凑过来,用手臂在水镜上方撑起身子,星光璀璨的双眸俯视着我。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屏住呼吸不让气息扰动水面,这样无声地贴近了许久,方才重新拉开距离。
“我们这样还是可以做爱,”他忽然说,连耳朵和脖子都红了,“只要看着你就可以。”
“你可以,我不行,”我直勾勾地盯着他,不知为什么变得大胆起来,“没有什么能代替你。”
他喉结动了动,柔润的嘴唇半张开但什么也没说。他这个样子可真诱人。我瞥了门上的静音符一眼,轻手轻脚地侧过身子,把魔镜支在枕侧,慢慢解开睡衣。
……我趴在枕头上与他闲聊,最后终于还是说起了占卜的事。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只是个占卜而已,别太当回事,”我赶紧安慰他,“我本来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你,但还是不想瞒你。”
他忧心忡忡地追问占卜师还说了什么。
“没什么有意义的,她叫我‘小心男人’,”我做了个鬼脸,“到处都是男人。别太担心,我会注意的,再说,就算真被她言中,我也不会真的死掉呀,你会找到我的。”
“不是那么简单的,”他急急地说,“靠龙婚维系生命乃至复活,理论上是可以没错,但这在我们家族内部也并不常见,我所知的唯一一对龙婚夫妇是我的外祖父母,但他们早就失踪了。”
我奇道:“不是所有龙族都是这样结婚的?”
“不是,龙婚是一对一的忠贞誓约,对双方都有约束。我舅舅火奴娶了一个又一个,他肯定没结过龙婚。”
“哈……”我愣了一会儿,慢慢消化他话里的涵义。
“只有找到甘愿与之共度一生并为之付出一切的人,才会缔结龙婚,”他微有点羞赧地说,“家族直系里除了我们,只有外祖父母,但旁系里应该也有。我会调查清楚的。”
所以,宝贝儿你还没整明白具体怎么维护就先跳进这个坑了么,我果然木有看错你。
“没关系,真到那一步我们一定能找到办法的,至少还有挽回的机会,”我笑嘻嘻地说,“再说我还活得好好儿的呢,哪有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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