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兴冲冲地走到张至深房里,连门都没敲。
“你这骚包狐狸,可总算回来了!”
“嗯,回来了。”
他也没在意那回来的狐狸面色不是很好看,只顾着在屋里四处张望,扫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问道:“东西呢?”
“什么东西?”
“小忆说你这次回来带了三大包土特产,那特产在哪儿?”
“啊,你是说那个特产啊。”张至深指着在桌子边正襟危坐的小黑,“这就是我带回的土特产。”
何思上下打量了那黑漆漆的一团,直接无视过去:“我说的不是人,是土特产。”
“这就是我带回来的土特产。”
“呃……怎么是人?”
“就是人。”
“还有呢,小忆说你带了三大包回来,其它两包在哪里?”
张至深指着被扔在屋角的大粽子:“那个,也是。”
何思看着那呈现人形的大粽子觉得有趣,走过去小心翼翼踢了一脚,那粽子没有反应,再踢一脚,还是没反应,将那粽子翻过来,那满脸的期待全然成了失望,大失所望。
“张狐狸,你要绑也得绑个年轻点的漂亮点的回来,这么一个中年老大叔,看看,都被你玩儿死了。”
张至深道:“老子爱绑谁就绑谁,闭上你的臭嘴。”
“哟,你吃火药了,火气这么大?还有一个呢,该不会是个抠脚猥琐大叔了吧?”
张至深道:“这回竟被你猜中了。”
“啧啧,臭狐狸,口味越来越重了,那抠脚大叔在哪儿,既然都来了,那也得让哥们瞧瞧。”
“就在我床上。”
“床上?”何思拍了拍张至深的肩,笑得特别猥琐,“小深深,抠脚大叔都藏到床上去了,关系非同寻常啊,大叔别害羞,让晚辈来见见大叔的庐山真面目。”
张至深也不拦他,何思便伸出他猥琐的手掀开了厚厚的床帘,那猥琐的笑容在看清床上的人时彻底僵硬了,抠脚猥琐大叔和出尘若仙的睡美人,这反差都要超出他的承受范围了。
“这……这是南箓美人?”虽然只见过一面,但那样的姿态那般超脱了尘世的美貌,任谁见了都不会忘记。
“她、她怎么会在你床上?”
张至深忧郁的目光望向床上苍白的美人,并未回答他。
何思这才绝得不对劲,伸出食指探了探美人的鼻息,手一抖,猛地退了开去,刹那间白了脸。
“她……她……死了?”
张至深摇头:“没有。”
“可是她她她她她都没有了了了……呼吸。”何思颤抖得快要将舌头给咬下来了。
这时何忆正提了衣角入屋,对于何思的反应倒是一点也不奇怪,依然是那副温和似水的神情。
张至深道:“帮我照顾好他,半个月后我回来救活他。”
何思的牙齿还在打颤:“半半个月,身身体都要烂了,还还能救救救活她么?”
何忆道:“若是半个月后你不回来,那当如何?”
“我一定会回来,没有万一!”
何忆从未见过他这般坚决,只道:“好,我等你半个月后回来救他。”
“好兄弟。”张至深拍拍他的肩,看向了屋角的大粽子,“把那臭道士也看好了,不让他逃也不能让他死,其余的随便你们折腾。”
“我知道了。”
“也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他们在这里,能怎么瞒就怎么瞒。”
“好。”
“我走了。”
“你自己要小心,半个月后一定要回来。”
“我一定回来。”张至深背着早已收拾好的包袱,再望一眼床上沉睡苍白的美人,那双尾角挑高的凤眼显出一丝忧郁。
“小黑,我们走。”
何思目送远远离去的张至深和那黑木头似的男子,愣愣道:“臭狐狸转性了。”
何忆道:“没有,他还是他。”
何思便沉默了,目光转向那床上的美人,洁白若仙,轻飘飘的好似一片羽毛。
八月飞雨,缠绵悱恻,那雨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也是微不可闻的,空气湿润着,全是雨的气息。
张至深问:“我们要去哪里。”
走在前面的小黑没有回头,张至深从来没见过他打伞,他任由着雨水淋湿身体,融入那一身漆黑无比的衣物,如同他的眼,总是在默默地哀泣。
“找到南华,她能救他。”
张至深这才想起南箓还有一个跟他一样仙子般的姐姐,只是那女子更加冰冷强硬,明明是年轻的容颜,那双眼却很是沧桑。
“南华?怎样才能找到她。”
“不知道,我已经向她传信,但没有回应,或许另一个人知道如何能找到她。”
“谁?”
小黑淡淡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无比高深无比莫测,仿佛在说我知道,就是不告诉你。——事实也确实如此。
张至深又道:“你为什么要救南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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