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忘形了吧!上一回,我不过是出于怜悯之心安慰安慰你,你还当真了?!赌就赌,谁怕谁!这一次,我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何成脸上的笑容渐渐扩大。
青禾的直觉不断地在告诉自己,这盘棋赌不得,一旦赌了就会后悔终生,可偏偏就拒绝不了,她无论如何也不想再他面前处于下风。
到底,这个赌局是他早就计划好的,还是只是一时兴起?究竟是早有预谋还是临时起意?又或者他只是单纯的赌瘾犯了……
明明就是个不成器的混混、烂赌鬼,可她偏偏怎么也看不透那双深沉的眸子里面到底在想什么,真是叫人生气!
不过才落下七八子,青禾已经处于劣势,这让她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连高考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紧张过!
赵青禾,冷静点,看清楚,好好下,这可是关系到你后半生的幸福啊!青禾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两双眼睛,四道目光,都紧紧地盯在棋盘之上,四周静得连风穿过杏树树叶的声音都听得到。
两柱香的时间过去,何成和青禾正进入双方胶着的紧张时刻,一子稍有不慎便有可能造成整个局势的扭转,输赢立见分晓。青禾的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何成看似神色轻松,可一直左手攥得紧紧的,从未松开过。
“哎哟……妈呀……这个天儿还真是热啊!”何孙氏头上戴着个破草帽不知从哪儿回来的,手扇着风,一步步往家挪。
“哎哟~年纪大了,身子不行了,累死我了!青禾啊~给我倒点儿水喝!”
“成儿~成儿?何成——”
专注下棋的何成与青禾同时眉头一皱,都表示了对这突如其来的噪音感到厌烦。
“在不在家啊,给娘吱个声啊……”何孙氏走到堂屋来,见何成与青禾都在家,还在悠闲的下棋,却没有一个人应她一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两个有没有把握这个娘放在眼里呀!我在门外叫了半天没有人听见吗?!”
何成微微一转头,也不知视线有没有到达何孙氏的脸上,就马上又转了过去看向了棋盘,嘴里说道:“娘,你现在先不要说话。”
紧接着,青禾倒是看了何孙氏一眼,然后也同样是马上看向棋盘,一边落子一边说道:“娘,对不起,这盘棋对我非常重要!”
照理说何孙氏现在应该是气炸了,马上把棋盘掀了才对,可是她现在却反而一点气也没有了,因为她想到了她的老头子,也就是何成的爹。何老头沉迷于下棋,在他下棋的时候也经常对何孙氏说着类似的话:
“你现在不要和我说话!”
“我在下棋,不要烦我!”
“你怎么总是叨叨个没完?没看见我正在下棋吗?下棋这个东西连一子的失误也不能有!”
……
何孙氏看了看何成,又看了看青禾,心里叹了口气,一个人默默地坐到了院子里的竹椅上,喃喃自语:“老头子啊,你一个人在哪里过的好不好啊?有没有人陪你下棋呀?”
村子里一个和何孙氏差不多大年纪的妇人从何家的门前经过,看见何孙氏,上前搭话:“怎的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啊?你儿子呢?”
何孙氏眼珠一转,立即坐直了身体,学着那些有钱人家的老太太的语气,“两个小的在屋里下棋打发时间呢~”
那妇人听了眼角一抖,干笑了两声,与何孙氏道了别,出了何家的院子,走了一段路,看四周没人,才对着身旁的一棵竹子啐了一口,“还下棋呢!我呸,不过是个破落户,儿子又是个不争气的烂赌鬼,装什么高门大户?!”
两柱半香的时间过去,赌局结束,输赢已定。
青禾满脸的汗水,脑子里一片空白是用脑过度、紧张过度的后遗症,但她的眉眼之间却有淡淡的满足,抬眼看向何成,她说道,“我愿赌服输。”
“可是……”青禾纠结万分,她这算是自掘坟墓吗?早知道他对下棋有超人的天赋,有惊人地学习能力,有一般人所没有的悟性,当初她就不应该用下棋的方式来和他赌!想当初她得意洋洋、趾高气昂,可现在人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自己却输得一败涂地!青禾想想都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盘棋我能够赢你,不是因为我有多么聪明,而是因为从你说要和离的那一天,我就想好了这个赌局,每天背着你拿着棋谱研究。”
青禾睁大了眼,“你果然是计划好的……”然后突然顿了顿,“即便是这样你也很聪明了!”
“也许是从小看我爹下棋,耳濡目染之下也懂了一些吧。”
“棋谱也是你爹留下的?”
“是。”
青禾没有问出口的话是,为什么设置这个赌局?为什么费尽心思的不愿与她和离?她没有问,是因为只是在那一刻,那一瞬间,她不敢问。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