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汝恒突然睁开双眸,在季无情还未反应过来时,她猛地坐起身来,趴在了床榻边沿,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就在此刻,申屠尊推门而入,正好看到她吐血的一幕。
季无情反应过来时,眸光闪过一抹讶异,接着便起身弯腰看着她,只因在玉汝恒吐血的刹那,他亦是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他对玉汝恒在如此危急的情形下,还能有如此敏锐的举动,不免有些惊讶。
他自问自个心思缜密,即便身边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也不可能逃得过他的双眼,可是,适才却差点……
玉汝恒吐血之后,便捂着心口,抬眸正好对上申屠尊射来的冷眸,她强撑着身体从床榻上下来,双腿一软,便摔倒在地。
季无情下意识地伸手要扶,可是,却在最后关头,忍了下来,转身看到申屠尊时,随即跪在地上,“奴才参见主子。”
申屠尊脚步极稳地向前走来,见玉汝恒嘴角挂着血迹,地上崭新的绣着牡丹花的地毯上被她吐得血染红,而她则用力撑着双手,接着匍匐在地,虚弱地出声,“奴才参见皇上。”
申屠尊深邃幽暗的双眸闪过一抹看不透的冷厉,他走近她的面前,长身而立,“发生了何事?”
“奴才身子不适,幸而督主体恤,便扶奴才前来这处稍作歇息。”玉汝恒在季无*开口时,语气甚是自然地回道。
季无情低着头,自然知晓,怕是适才他抱着她进入屋内的情形被申屠尊撞见,可是,她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替他说话呢?
“是吗?”申屠尊将目光落在季无情的身上,犹如一把利剑悬于头顶。
季无情心下一冷,他很清楚申屠尊的脾气,倘若换做其他的奴才,他也许不会入内一探究竟,可是,他对玉汝恒表现得太过于不同寻常,如今这番举动,使得季无情更加地肯定,玉汝恒跟他之间必定发生了什么。
不知为何,想到这处,他的心莫名地生出一丝烦躁,侧眸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玉汝恒,不动声色地开口,“回主子,的确如她所言。”
“那朕适才为何看到你抱着她?”申屠尊薄唇轻启,那冷寒的眸子碎出一抹戾气。
“不知为何,这奴才突然吐了血,便晕了过去,奴才便扶着她入了屋子。”季无情不紧不慢地回道,语气甚是平稳,没有任何的异常。
“既然她身子不适,那便唤御医来瞧瞧。”申屠尊说罢,便直视着玉汝恒,想必是在玉泉宫内,被他那一脚踢得不轻。
他本想探身询问,但看了一眼她身旁的季无情,便又止住,蓦然转身,“朕今儿个在园内就寝。”
“奴才这便前去准备。”季无情说着便起身,躬身立在申屠尊身后,随着他一同离开屋子。
玉汝恒跪在地上,待二人离开之后,她才深吸了一口气,便看见李安垂首入内,“玉掌印,奴才已经去请了御医。”
玉汝恒坐在地上,感觉小腹疼痛的厉害,却没力气与他说话,不过是微微摆手,“出去吧。”
“这……奴才扶您起身?”李安见她苍白无力,小心地询问道,适才季无情离开时,可是命他好好伺候着。
玉汝恒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凌厉,“不用,出去。”
“是。”李安如今多少知晓玉汝恒的脾气,便也不再多言,行了礼便退了出去,将房门合起。
玉汝恒坐在地上歇息了片刻,便扶着一旁的杌子,与床榻边缘,缓缓地上了床榻,将纱幔放下,自袖口中拿出一个锦袋,解开之后,取出一个紫玉瓷瓶,倒出了一粒药丸,放入了口中,吞咽而下。
她随即盘膝而坐,气运丹田,双手自然垂放,自行运功,她这些时日亦是有了几分微弱的内力,看来此次之后,怕是又要化为灰烬,重头开始。
约莫半柱香的时辰,便听到屋外候着的李安低声禀报道,“玉掌印,御医已在外候着。”
玉汝恒缓缓地收起内力,轻轻地吐纳一番,不过是冷声道,“杂家歇息一晚便好,让御医回去吧。”
“是。”李安有了适才的教训,自然不敢再多加询问,只是给一旁的御医递了眼色,便命人带着御医离开。
玉汝恒和衣躺在床榻上,抬眸望着天顶,总算可以好好地歇息了。
她微微地向内侧了侧身子,正合眼歇下,一道淡粉的身影突然立在床榻旁,她眸光一暗,随即半坐着,将纱幔掀开一边,待看到眼前的粉衣人影时,她薄唇微勾,“秦姑娘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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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啦……啦啦啦啦……秦姑娘不简单啊,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