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汝恒薄唇微抿,如同昨日回复那般回道,“回禀厂臣,乃是奴才自个咬破的。”
季无情的指尖划过养肌膏红色的瓶塞,略显白的唇划过一抹冷笑,“你这奴才胆子不小,胆敢在本座面前心存欺瞒。”
玉汝恒知道季无情不信,她抬起头来,对上季无情冷射来的寒光,“倘若厂臣不信,奴才自当验证一番。”
“不必。”季无情语气颇冷,宛若在这炎热的晌午,闷热的大堂内灌入了一股冰寒刺骨的冷风。
“厂臣可还有其他吩咐?”玉汝恒前来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请安之后,还要前往玉粹宫,虽然一早料到季无情会对她心存怀疑,不过,却为想到过程有些出乎意料。
“过来。”季无情再一次地冷声开口,眸光却从未在她的身上移开过。
玉汝恒暗忖着,这已是他第二次唤她过去,头一次他便将她拽入怀中,这第二次呢?
“厂臣难道对奴才有意思?”玉汝恒先入为主地问道,一个太监居然强行将另一个阉人拉入怀中,她不禁想起申屠尊对她亦是如此,难道这宫里头的女子放着都是摆设?他们都好这一口?
季无情向来做事雷厉风行,从来不拖泥带水,对喜恶亦是如此,也许在申屠尊的身边待得久了,反而学会了他身上几分乖戾的习性,不喜多言,但他却总是能从细微之处揣测出旁人的心思,玉汝恒是他除了申屠尊,迄今为止,第二个看不透的人,而她不过是一个初入后宫不起眼的小奴才,却能够有本事,将狐假虎威的徐掌印给除了,爬上掌印之位,善于利用有利的资源,这便是后宫之中的生存之道。
昨日发生的一切,让他不得不正视她,一个看似恭顺谦和,神色淡然,面色平静之人,即便是狡猾老道的他,也是在后宫之中摸爬滚打了二十年才能够爬到时至今日的位置,而她看似不过十三四岁,面容稚嫩,那较小的身子四周,却笼罩着一层神秘的光束,让他看不清她这稚嫩淡漠的面具之下隐藏的真正面容,他很难想象,她小小年纪为何会有这份从容不迫的气度?
“不是有意思,而是感兴趣。”季无情在她面前不必隐藏自个的想法,直言不讳。
玉汝恒却觉得这俨然是申屠尊的翻版,不过,申屠尊多了几分唯我独尊的霸气,而季无情却多出的是任何人都无法逃过他双眼的阴沉之气。
一个残暴冷酷,性格乖戾;一个阴晴不定,诡异莫测;一个是英明神武的主子,一个则是卑躬屈膝的奴才;更重要的是,一个是正常的男子,一个则是不男不女的怪物,这是他们的不同之处,却有着相同之处,那就是,这主仆二人皆是变态。
玉汝恒在心中将二人骂了个遍,脸上却并无半分的不敬之色,依旧是那般的平淡无波,“厂臣能对奴才感兴趣,那是奴才之福。”
她平静的说着奉承话,却依旧站在原地,不曾移动过半步。
季无情看她如此谨慎小心,嘴角一勾,沉声道,“还不过来,本座的话你敢不听?”
玉汝恒不动声色地应道,“是。”便缓步向前走去,待行至距离他半步之远时,便垂首立着。
季无情见她如此,狭长阴鸷的双眸微眯,端坐的身体向前倾,便将这半步的距离缩进,她的容颜近在咫尺,他抬手便勾起了她的下颚,玉汝恒很不习惯这样被任何人如此倨傲地对待,她想要扭头躲开,却听到他沉声道,“敢动?”
玉汝恒心下深吸了一口气,等着日后她百倍地调戏回来,今儿个她便忍忍。
季无情又向前凑近一些,他长着一张略显阴柔的容颜,脸上白净光滑,双眸幽深,鼻子高挺,尤其是眉梢刻意地压低,一股强压扑面袭来,却又带着海棠的清香,只有静心细细轻嗅才能闻出那沁人心脾的香气,他狭长的双眸正仔细地打量着她,从眉眼一直扫过鼻尖,直至将目光落在她殷红莹润的薄唇上……
玉汝恒波澜不惊的双眸盯着他的神色,心下却没来由得慌了一下,果然被阉了之后的男子都少去了男子的刚毅,反而多了几分的阴柔之美,瞧瞧季无情的这皮相,看得用不得,着实可惜了。
不过,她前世身为暗帝,何种姿色的男子没有见过?只是他们从未敢对她不敬,可是,如今,白白被一个太监给调戏了,她心中着实不是滋味,眼看着他勾着自个下颚的手,拇指摩挲着她光滑白皙的下颚,指腹带着丝丝的温热,按在了她嘴角还未痊愈的伤口处……
玉汝恒隐藏与袖袍之下的双手已经做好了随时将他那对自个轻薄的手指掰断的准备,却看到他的另一只手已经将养肌膏的瓶盖打开,接着松开她的下颚,将养肌膏舀了用适才摩挲着她下颚的拇指剜了一些出来,动作轻柔地涂在了她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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