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溶锦呵出一口气,像是吊了许久,乍然松懈。
“怎么了?”
“稷言,你吓着我了……”溶锦声音颤颤,那姿态是何等的楚楚可怜,泪盈于睫,将落未落,像极了外头的小家碧玉遇上凶狠又蛮不讲理的混混。
“我……不过作戏罢了,怕她们多抖几时耽误你功夫,哪里就真吓着你了……”
溶锦不讲话,只委屈巴巴地望着稷言,这眼神好像真是有这样回事一般,弄得稷言一紧张就摒住了呼吸,生怕她哪时眼泪就扑漱下来了。
“好了,我下回注意耐心些……”
若溶锦真是那样娇弱的人,此刻便该更加矫情些,然则溶锦却不是那等上不得台面的小家碧玉,稷言更不是什么混混,这一出不过是溶锦作戏逗逗他罢了。
害怕是溶锦假意害怕,紧张却是稷言真心紧张,傻乎乎地以为真是自个儿语气过凶,将溶锦给吓着了。
要说溶锦有这爱作戏的毛病罢,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只是旁人从不曾被骗着过,也偏就稷言回回上当。
“嘿嘿!才没有被吓着,我骗你好玩儿来着。你说耽误我功夫,我倒没什么功夫可耽误的,只是她们一直求饶,堵得我不晓得说些什么好。”
溶锦变脸变得太快,稷言方知自个儿刚是被戏耍了,转过身道“你可曾听过‘狼来了’的故事没有?你下回再这样,我就不信你了。”
溶锦绕回到他对面,“你我且打个赌,下回你还教我骗着。”
“不会。”
“那得试试才晓得!诶!我见前头凤仙花开得好,你且等一等我,我去折几朵来。”
听得溶锦这事儿想来一出是一出,也不晓得等他两个到浣衣局要什么时候去了,倒也不是责备溶锦不专心,只是她总是这样突然跑偏,平白使稷言生出些不晓得明日与意外哪个先来的心境,与从前枯燥平稳的日子相比,显然多了许多惊喜,“这花好端端地开着,折了做什么?”
“我昨日见宫人帮阿娘染指甲,用的便是这个,今日正巧路过想起来了,便想折来玩玩儿。”
“哦。”稷言就这样静静地等她折完,才开口道“用凤仙花染指甲好像还要加明矾。”
溶锦听得一愣,“你怎么晓得?你要是不说,我都记不得的。”
“我幼时见我母妃染过。”
“哦……”溶锦眼珠狡黠地转了转,“不如你再陪我去趟御医院如何?”
这样一来,午膳前怕是去不得浣衣局了……
见他不讲话,溶锦又扯了扯他的衣袖,“好么?”
“走罢,你晓得我不会再拒绝你的。”
稷言话音刚落,溶锦蹦蹦跳跳地便走出去了,脚步很快,稷言就被落在后头。
等到了御医院拿了明矾出来,溶锦又变得扭扭捏捏地,像在打着什么坏主意,“稷言,刚我从御医院问了时辰,快午时了……要不……浣衣局不去了……左右衣袍洗好了宫人们会送来的。”
稷言听罢,一副果真如此的模样,“也罢,我早料到今日是去不成了的,那现下作何打算,是在清露宫摆膳么?”
“唔,我原打算去上书房接宛姐儿下学回清宁宫的,用完膳好玩儿这个。”溶锦说着,扬了扬手里预备好的物件儿,又仔细思考了一会儿,“不过或许桓哥要去清露宫呢,那我就不回清宁宫了。”
“为何?”
“桓哥不去的话,你见我与宛姐儿做这些女儿家的事情也怪无趣的。”
“那我且陪你一同去上书房,你出来也没带个宫人,我怪不放心的。”
这样的话听得溶锦很是臊面子,“我如今都是在上书房的人,也不小了,我如何出来的,自然能如何全须全尾地回去,只是可能会在路边玩上许久罢了……”
原来她自个儿很是清楚自个儿这毛病,这倒也让人多些欣慰了。
“先陪你去上书房,届时再做打算。”稷言一口敲定。
“好罢。”
两人一番商讨罢,这便往上书房去了,没等多久里头就下学,谢桓总是第一个冲出来的。
“嘿,你们是来等我的么?”
“不是,来等宛姐儿的。”溶锦朝谢桓身后张望了会儿,见楚宛走出来,便立刻上前去挽了她,给她瞧自个儿手里的物件儿,“我折了些凤仙花,下午你同我染指甲。”
“好。”楚宛柔声应承她,溶锦顺手将她的书箱递给谢桓拿着,“男孩儿就得做些苦力。”
谢桓颇为不满,“稷言也是男孩儿,做什么要我一人做苦力?”
“稷言同我走这些路累着了,你要不做也行,我央钧哥做去。”说着要去将书箱抢回来。
一提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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