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国立坐在地上回了回神,将散落一地的药收到一起,才扶着柜子慢慢站起来。
回到屋里,见到窝在媳妇怀里的豆豆蜷成小小一团,感到心酸。
盯着郝国立手里拿着的药,豆豆的小脸皱成一团。这几种药她都很熟悉。哪怕姥姥告诉她已经加了糖,也都苦得不得了。
“姥爷,我不想吃药......太苦了......”
豆豆可怜巴巴的,眼睛里又湿漉漉的。
“来,豆豆听话,把药喝了。喝了药病才能好。”
“姥爷,药真的好苦。”豆豆极其不情愿地张开嘴,吞下糖浆,“苦死我了......”
又吃下了其他几种药。吃完,已经眼泪汪汪的,十分可怜。
“豆豆棒!真勇敢。”郝国立树了个大拇指,摸了摸豆豆乱蓬蓬的脑袋。
豆豆撇了撇嘴又想哭。
“哎......”丁晚香重重叹息,接过郝国立递过来的胶囊和药片,还没来得及喝,又剧烈地咳起来。感觉五脏六腑都给咳动了。
她脑子里莫名地闪过一个面庞,李晓梅。
李晓梅,就是感染了非冠肺炎,昨天早上去世的。
自己,会不会也活不久了......
一时手上没抓紧,药片滚到被子里和地上。
还是一脸痛苦表情的豆豆,立马爬下床帮忙找到药片,递给姥姥。
“姥姥,快吃药,吃了药才能好起来。”说话的口气跟郝国立一模一样,像个小大人。
郝国立把水端到老伴的嘴边,“慢点喝,小口小口地喝。别呛到。”
“姥爷,你好温柔啊。”豆豆盯着姥爷喃喃地说,跟平日里严肃的爷爷好不一样。
丁晚香嘴角上扬,浮出了一抹羞涩的笑容,听话地小口喝着水,把一把药片吞了下去。
“先靠着坐会,等药片完全下去了,再躺下睡。”郝国立替丁晚香靠好身子,盖好被子。端起床边装着呕吐的脸盆往外走,“豆豆,要不要给你拿颗软糖?”
豆豆立马咧嘴笑了,抬头望向姥姥。
“可以。但要再吃两片甘草片。”
“姥姥,甘草片好苦啊……”豆豆脸上立马换了副哭丧的表情。
“苦也要吃。治咳嗽很有用的。吃了咳嗽就一定会好。”丁晚香倒了五粒小小的褐色药片放在掌心。“你选两粒,我选三粒。”
“坏姥姥得吃四粒,不对,五粒。”豆豆气鼓鼓的,又轻轻地咳嗽起来。
“算了,别给豆豆吃了。别呛进气管里。你也别乱吃药。是药三分毒。”郝国立眉头紧皱。
“唉。总归有点作用吧。指不定哪种药就有作用。”
丁晚香叹了口气,其他的话都咽了下去。一边给豆豆顺气,一边自己把五颗甘草片含在嘴里。
咳嗽声令人窒息。
“我想听姥爷给我读故事。”豆豆咳完有些虚弱,躺在姥姥怀里,再次缩成小小一团。
“好。等我忙完就来。”郝国立眼神里满是慈祥。
“等等,老郝。你在客厅也吃点药预防一下。没事别进来了。”丁晚香也侧过身扭头捂着嘴咳起来,特意避开豆豆。泪眼朦胧。
“好。”郝国立应了一声,端着脸盆走出房间。
要做的事情太多,生死还没有定论,一切还能够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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