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曹操去了丹阳城,与丹阳太守周昕告了声别,回到营内,便下令全军开拔。
三曲营地,三百多士兵拆家拆得热火朝天。
“这帐篷拆起来后要交给辎重营?”陈庆向周燕问道。
“是的,不止帐篷,釜、粮也要交给粮草营,只能随身带些干粮面饼。”经过五天的相处,周燕早已知道自己这个上司空有一身武力,但是对军内事务,还尚处于学习阶段,连铁印都可以随便交给自己,而且还没有军中恶习,俨然就是一个新兵。
三百多人干活,紧张而有序,繁忙而不乱,不到一刻钟,陈庆面前的营地便恢复成平地,视野内没有一丝阻碍。
没过多久,整个军营内响起一阵鼓声,鼓声频率不急不缓。
“军侯,这是召集鼓。”周燕贴过来小声说道,因为昨天这样的鼓声响了好一会儿,这个军候在想事,问军候,军候竟然问这是要我们聚集,还是要我们进攻哪里,
这个笑话让周燕笑到了现在。
陈庆点点头,这个声音昨天听过一次;一个月前也听过好多次,不过初次担任军官,手下有三百多人,陈庆不敢有一丝错误,只好偷偷问周燕。
果然,实际经历比书简上的文字更加直观,也更容易学习;书简内只提了一句:“鼓缓则聚,鼓急则攻”,
可是要如何聚,如何攻,陈庆经过操演之后才完全明白。
“集合。”
片刻之后,这些丹阳兵就整齐排列在陈庆面前,随后陈庆骑上马,举枪喊道:“走。”
因为昨日全军进行过一次大操演,所以陈庆知道自己这一曲士兵在操场上的位置。
到了位置,陈庆看到旁边的军候都下了马,所以他也下马,牵着马绳,立在自己这一曲士兵面前。
站在陈庆几位军候前面的是司马夏侯惇,右边是乐进,左边是另外一名司马。
曹操站在点将台上,一群亲兵站在他左右,亲兵手握刀柄,姿势雄武;
旌旗招展,大纛轻摇,全场肃静。
上一次,陈庆站在曹操旁边,身在其中无法发觉;而现在,他站在下面,正面对着曹操,才猛然发觉“威风凛凛”这个词所要表达的意思。
陈庆心生向往,憧憬着有一日,自己也能站在上面,俯瞰属于自己的数万军士。
照惯例,曹操在发表一番奋发昂扬、激昂大义的扶汉言论之后,他才扬手举剑,大喊“全军出发”。
四千多人有条不紊地离开军营。
陈庆跨上马,走在自己这一曲士兵旁,士兵大步大步往前走,骏马迈着小步,悠悠一会小跑一会儿走。
从上空往下俯瞰,会发现其他曲的队伍长度明显比陈庆这一曲长,因为三曲没有满编。
……
行军数个时辰后,就地休整吃干粮,一刻钟后,继续行军,傍晚安营扎寨,一日行军七十里。
主要是粮草辎重拖慢了速度;若是急行军,陈庆估计应该能一日行走一百五十里,甚至更多;要是每人骑马,一日行军两百五十里都有可能。
行军八日后,军队穿过九江郡,来到豫州沛国地界。
傍晚,四千兵马在龙亢安营休息。
陈庆依照惯例让人去辎重营领釜、粮,然后让手下生火煮食。
深夜,营地内火光摇曳,除了巡逻士兵外,其余士兵都进入帐内睡觉,陈庆也是如此。
正在睡觉的陈庆突然睁开眼,猛地直起身,呼吸声渐渐变弱,将全部精神集中在听觉上。
“怎么今夜一同出帐解手的人这么多,比前几夜多了几十倍?”
陈庆心中闪过疑虑,起身穿靴。
虽然帐内黑暗,不过陈庆的眼睛能看清楚的东西,看了眼熟睡的几名士兵后,陈庆轻声走出营帐。
现在是三月底,临近夏天的夜晚温度刚好不冷不热。
刚出营帐,陈庆便听到周燕那处帐篷内响起了交谈声,这声音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前几夜都没有这种事,陈庆顿时起了疑心。
陈庆轻身跑到那座营帐外,距离近了才能更好的听清帐内交谈的内容,远了,会被其它杂音干扰。
“曹操是新败之将,一万大军死伤殆尽,如今又要带我们去讨董卓,这明显就是让我们去送死!周燕,你是丹阳郡有名的游侠,可忍心带着弟兄去送死?”
“王军候,将军真的吃了败仗,还死了一万多人?”跟周燕同住的一名士兵问道,说话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王且,你是从何处听来的?”这个是周燕的声音。
“当然是真的,周燕,这事全天下人都知道了。”
“周大哥,怎么办?”这是其他士兵的声音。
“王军候,逃出去了怎么办,回丹阳吗?”另一名士兵的声音,这声音明显能听出其中的恐惧。
“丹阳?呵呵,太守周昕和曹操是一伙的,不然怎么会毫无索取便将我们这四千多人马送给曹操;不能回丹阳,我们去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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