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干这般事,一阵好说才暂时打消了卢父的念头。
可谁知卢秋昀知道钱水亭不要她,当天夜里就上了吊,幸好被卢父发现得早。
第二天,邻里街坊来了一堆人,最后是硬生生的“逼”着钱水亭写下了聘书。
只是钱水亭说明,等卢秋昀满了十八岁之后再过门,若是到时她有其他念想也可自便。
两家往来了几日,钱水亭就发现卢秋昀虽然气愤他不大愿意娶她,但是心里也有些抗拒自己在这个年岁就许了人家。
毕竟她是在法租界念女校的学生,有些新思想再也正常不过。
早上卢父有衣服要作,钱水亭就在屋里喝茶,顺便听听录音机。而卢秋昀则趴在桌子似乎在写作业。
钱水亭趁着给自己续茶的档口,偷偷看了一眼,民国教材,二元一次方程,正让小美女愁的差点把笔尖给生生咬断。
卢母早逝,家里的午餐都是卢父一手操办的,除了略甜,钱水亭倒也吃得津津有味。
只要不谈卢秋昀,钱水亭不管说什么都能接得上卢父的话。
酒过三巡,卢父便感慨说:“阿轩是真人才啊,世事和时事都看的明明白白的,不像我们家囡囡懵懂懵懂的,总是被人骗。”
卢秋昀刚才也不自觉的听进了两人的谈话里,钱水亭的说话方式很特别,诙谐中带着智慧,还总有些让人忍不住会深思的句子出现,这是卢秋昀从来没有接触过的。
正听得出神的时候,却不想又被父亲数落了。她有些不服气道:“没凭没据的,你不要冤枉我。”
“阿拉冤枉了你么?”卢父瞪着眼睛唬她,“你们学校里经常有些男学生去,那是做甚呢?男女授受不清,侬不晓得伐?他们讲些什么,你们这些囡囡都要信,有没有一点自己的脑壳!?”
“他们是来宣传真理的,阿拉小姐妹都觉得伊拉(他们)讲得好有理的嘛!”卢秋昀有些心虚的嘀咕。
“侬晓得不晓得,那个是要掉脑壳的伐!”卢父被女儿气得脸色铁青,“我看啊,侬那个学校也不要读了,早点跟阿轩一起过日子算了。安安静静的,大家都阿弥陀佛!”
卢秋昀闻言就狠狠的剜了钱水亭一眼,那意思是:都怪你!
一顿饭吃完,就到了下午两点。钱水亭帮着收拾了一下饭桌,然后就告辞出来。
他的西药店一般都在下午开门。
回到店里,开了门锁,他身后立即涌进来了几名顾客,都是周边的老街坊。
这几位的药是早就备好了的,一个一个小白纸袋装着,还写好了用法和用量。
几位顾客都很满意钱水亭的细心,都是笑着留下钱取了药。
这家民生大药房的西药效果强,价格也便宜,这个小张医师是个厚道的后生,卢裁缝家里算是赚到了。
钱水亭收到的钱是大洋,也就是袁大头。这些袁大头一旦被钱水亭攒到一定数量就会去银行换成一根根的大黄鱼。如今他的手里,已经有了三根大黄鱼(十两重合九百大洋)。在民国时期,卖西药实在是太过暴利。仅仅三个月时间他就赚了三根大黄鱼。
民生大药房不到六点就关了门,钱水亭来到了二楼换了身轻便的衣服。接着他从一个隐蔽的暗格里摸出了三根大黄鱼,直接放进了裤兜里,然后走进了浴室。
随着他双手轻轻在空气中一划拉,一道雪白的光门就出现。钱水亭跨过光门,来到了一处出租房内。电脑桌上,他的手机正叫得正欢。
而在电脑桌上的一体机屏保上,偌大的“2021年7月16日18:21分”字样在不断翻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