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卫初宴从官署走出来,正待上马车,从一旁跑出个穿着蓝色锦袍的人来,慌慌张张的,要到她跟前时,被她的随从拦住了。
是徐公子呀。
卫初宴挥退随从,站在那里任他施了一礼,而后才笑着和他说了两句话,以她现在的地位来看,莫说是徐邵景,即便是徐邵景的母亲来了,也只当得她的一两句话,也只有徐老,还有资格让她回个礼,正常聊一聊天。
倒不是她故意拿乔,只是,你何曾见过太尉他们对人好辞色?有时候,一个人的言行举止都要和她所处的位置相匹配,这样,会少去很多麻烦。
就像现在,似是看出了卫初宴的疏离,徐邵景往后边退了两步,也不再敢那么放肆地盯着她看了,一低头,倒是真有了几分羞涩的感觉。
“卫大人......”
“徐公子有话请说。”
因为有徐老先前的情分在,卫初宴还愿意停下来与他说话,换做另一个人,这样冒冒失失地冲上来,她就将人交给仆从处理了。
徐邵景站在原地,痴痴地将她瞧着。许久不见,卫大人好似多了股说不清楚的风韵,她本来就是个正当年华的女子,相貌惊人的美丽,气质也如兰如梅,总让人感到欢喜。许是真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她为齐朝立下那样大的功劳,人看着也愈加沉凝安静了,肯定受了很多苦吧。
“徐公子?”
卫初宴温和地询问了一句。徐邵景回神,紧紧抓着手心的东西,鼓起勇气说道:“我听说大人近来在为亲事烦恼?”
来了。
卫初宴干脆地澄清:“并非如此。初宴近期没有娶妻的打算,日后大约也不必再为此而烦忧,公子从哪里听到的消息,可不是真实。”
徐邵景咬了咬牙,明明整个长安都在说,卫大人一定是在骗他。他上前一步,急切地问道:“卫大人,若你要议亲,可否考虑一下我?”
卫初宴摇头:“徐公子,我说了,我近期不议亲,那都是谣言罢了。”
她脑中闪过一张总带着点骄傲的脸蛋,不自觉地苦笑了一下。不止是近期,恐怕她以后也不会有议亲的机会了,但是她却反而不觉得有什么了,该发生的都已发生,议亲已没什么用处了,况且,她助赵寂渡过花期,又何尝不是在帮她自己呢?她现在更不需要议亲了。
唉,如果抛开这整件事情背后所带着的算计和压迫,她和赵寂......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可惜,赵寂是为了她的绝品,而她是不得不妥协,如此强行继续,最终又有什么好结果呢?
只能不去想,不去想,只当自己是个工具罢,也只当赵寂是个工具罢。一切,不都是只为了她们血脉之中的天性而服务的吗?
好在赵寂真的遵守了诺言,放她出宫,并且还给了她一个这么重要的职位。她其实没想过的,没想过帝王会如此重用她,可是,当事情真的发生,她又忽然明白,这就是赵寂的魄力。
她就是那般热烈的人,她既然都敢去赌卫初宴真的为她保守秘密、敢如此地信任卫初宴,那么再给卫初宴一个尚书令的位置,又有什么不敢的呢?
赵寂。
唉,赵寂。
“卫大人?卫大人!”
思绪被徐邵景拉回来,卫初宴强打起精神看向他,他也发现了卫初宴的心不在焉,心中很是失落,然而想到他此行的目的,他也知道,也许只有这么一次机会了,毕竟现在全长安哪个不想与卫初宴结亲呢?等着嫁给卫初宴的人可太多了。
他咬咬牙,解下了腰间的锦囊,取出一块玉佩来,往前一送,就塞到了女人柔软的手心里:“卫大人,邵景......喜欢你,喜欢了很久了,我会是一个好夫郞的,请你看一看我,若是你有意的话,请带着这块玉佩去我府上——”
话音未落,徐邵景惊愕地住了嘴,视线之中,身姿清雅的女人往前走了一步,而后他的袍袖被拉了一下,手被抬起,而后,一块冰冰凉凉的物什落到了他手里。
他眼中立时有泪。
卫初宴只当没看到,她还了玉佩,便立刻与徐邵景拉开了距离:“公子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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