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卿,你怕孤。”赵寂看着连嘴唇都失了血色的女人,缓缓地说道。
卫初宴打了个寒战,也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被陛下吓到了,在陛下的注视下,她低声道:“谁不害怕天子呢?”
赵寂冷笑一声。是啊,谁不害怕天子呢?可是卫初宴这个混账女人有时候却真的不怕她,卫初宴可不是表面上那么乖顺的,倔起来都教赵寂恨的牙痒痒,偏生又拿这人没有办法。赵寂以为卫初宴对她,也许有敬畏,但不应该有惧怕,但是,这一刻,卫初宴的的确确是怕她的,赵寂看得出来。
“我观卿如观花,卿见我如见虎。”
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赵寂对卫初宴道:“孤不是吃人的老虎,你我二人又有之前的情谊在,你又刚为大齐立了大功,实在不必如此怕我的。”
她说罢,见卫初宴仍然不说话,只低着头坐在那里,脊背紧绷着,像是正面临着一场大战一般,她的心里有个地方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孤打过你,也让你挨过大理寺的板子,你是因此而怕孤?”
“那些都是臣该受的。”卫初宴诚心道。平心而论,她那板子挨得不冤。
“那你恨不恨孤?”
“臣说了,那都是臣该受的。臣也不敢、不会恨陛下。”对于那些事情,卫初宴的心里,真的没有什么怨恨,毕竟都是有缘由的。
“可你还是怕我,手,别揪了,你那衣襟要被你扯烂了。”赵寂看着她的手,那里,衣襟已被捏的皱巴巴的了。
卫初宴大约没发现,她一旦感到紧张,面上是不显的,但是她的手指会不自觉地去揪东西,越是紧张,揪的越紧。
卫初宴闻言,木木地松开手,一松开,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手指都有些蜷缩了,她又捏起了拳,抠着手心,心事重重地等着坤乾司的人到来。
感觉就像是在等一个死刑。
她这如临大敌的样子落在赵寂眼里,直令赵寂心中抽痛,令她忍不住想要追问:“隐瞒着孤的事情,你还是不想同孤说吗?孤说了,孤不是吃人的老虎,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赵寂本意是想让卫初宴开口,她心里不断地盘旋着那一个猜测,但是她又觉得那猜测太过惊人,她觉得不应该是那样,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如果她能确定不是的话,她便不会喊坤乾司的人来了。
卫初宴对她有隐瞒,而什么事情,是令卫初宴不惜犯上欺君之罪,也要隐瞒的呢?那只能是比欺君之罪更严重的事情。而且,现在看来,她的所有的不对劲,正是从谈到品级开始的。
品级。卫初宴很紧张这件事。
赵寂不得不怀疑,她是否真的又在这件事情上说了谎?她不是上品?若她真的不是上品,一个能战胜上品乾阳君的人,又是什么品级呢?
赵寂又不愿去深想了,她甚至想要收回喊坤乾司来人的命令。
她动摇了,卫初宴却终于想到了一个法子,她下定了决心,大胆道:“陛下,臣想以这次在西疆的功劳求一块免死金牌。”
“哦?”赵寂审慎地看着她。
免死金牌都出来了,看来她隐瞒的事情真的很大,赵寂想着,神色愈发严肃了,落在卫初宴眼里,却是陛下正等着她坦白。
陛下早就知道她是绝品了吧,所以才会那么斩钉截铁地说,她不是下品,所以才会在她说自己是上品的时候,毫不犹豫地传唤坤乾司的人来,要测她的品级,所以才会断定她仍然在欺骗着自己。
卫初宴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坦白也不行了,而且陛下已给了她机会,想必也是愿意放过她的,她便开口求一个恩典:“陛下,臣这免死金牌……”
赵寂果然允了她:“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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