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见陛下仍在看着奏折,不过这话显然是与她说的,她微感窘迫:“其实昨夜没有失眠。”
只是宿醉。
赵寂知道这女人报喜不报忧的臭脾气,闻言也只是嗯了一声,将处理好的奏折放下,又拿了新的一份来看,有心晾一晾她,否则又送药又擦头发的,再关心她的话,就太过暧昧了。
虽然刚刚可能也……
大约是魔怔了吧。
卫初宴有心问一问陛下唤她过来,除了要与她说前线的事情,还有事情要吩咐吗,然而陛下看着是不理人的样子,她也不敢多问,就在那里等自己的汤药来。
煎药是个慢活计,卫初宴在那呆坐了许久,才等来那碗药,因为有之前擦头发的事情在,她这时并不觉得这是一碗毒药,安心地端起来喝了,赵寂见她喝的快,看着好像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似的,又不舒服了:“方才喝姜汤的时候怎不见你这般快?”
明明让人快喝姜汤的是她,卫初宴还以为陛下希望她把药也喝快一点,却又被这样说,顿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嘴里包着一口药十分无辜地看向她。
赵寂见她这样,又拧了拧眉。
“卫卿,你不怕苦的吗?这样含着舒服?”
卫初宴怔了怔。若是说实话的话,这药虽苦,但卫初宴的确是不怕的,她喝了那么多的药,若是还怕苦,大概也不能长这么大,但她当然不会与陛下多说什么,只是把药咽下去了,还对陛下笑了下。
赵寂本来做好了被她顶嘴的准备的,见她什么也没说,乖乖地喝了药,还对自己柔柔一笑,反而愣了一下,眉头倒是舒展开来了,又低下头去看奏折。
两人一时没有了交流,但是赵寂很喜欢这种感觉,私心里,她喜欢自己在做事时卫初宴在身边陪着她。
头发也擦了、药也喝了,卫初宴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陛下再开口,眼见天色渐晚,她着急起来,开口问道:“陛下,臣感觉好很多了,宫门也快关了,不若臣便......先行告退?”
赵寂瞧出她对于离开的迫不及待,才刚刚好上一些的心情又被搅了,放下笔,狠狠瞪了她一眼,心情急转直下。
“急什么,孤还有事情要同你说。”
陛下还有事?卫初宴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来,赵寂却没有马上将话说出口,定定看了她半晌,想到这个人方才的一系列表现,伤心于她的躲闪与冷淡,终于狠下心来,决定要将本来打算压下去的事情拿出来。
“左寒儿跑了。”赵寂冷冷地说道。
左寒儿?卫初宴自然不会忘记这个名字,她知道这是匈奴的将军,并且还是个公主,她俘虏了对方、将她交到了齐军手中,后来便没有再管了,不过,对于这么重要的人质,齐军应该好生看管才是,怎么还让她跑了呢?
看出了卫初宴的疑惑,赵寂解释道:“先前,因为她的缘故,匈奴发过几次疯,做了几个昏事,倒叫我们得了些便宜。后来匈奴人似乎也不再想要救回她了,对我们提出的要求一概不理,但这当然不是真的,只是双方的博弈而已,正当我军放松些许的时候,匈奴又组织了一次营救。但这一次他们也没有得逞,反而暴露了左寒儿的重要性,左寒儿听说这几件事之后,主动找到李苍隐,提出了一些很有诱惑性的条约。”李仓隐,是这次西征的一名副帅,先前卫初宴见过的李敢,便是他家的子侄。
“她是,咳咳,匈奴的公主不假,然而匈奴那么多公主,她有那么重要吗?竟还能,咳,能代表匈奴与我军定约?”卫初宴的声音仍然十分沙哑,听着,有些不真切,还夹带着些咳嗽声,好在赵寂听懂了。
“匈奴可汗一母同胞的妹妹,总是还有些分量的。这件事李仓隐同孤汇报了,说真的,其中有一些条款孤看了都觉心动。”赵寂讽刺一笑:“然而越具诱惑性的东西往往越容易夹裹着毒.药,干系到匈奴全族的兴衰,莫说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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