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可曾记得绿罗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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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咱们下去吧！”

    “公主你们在哪！别吓奴婢！快来人呢，公主掉到湖里了！”

    年少轻狂恰当时。

    我的眼眶已经不知不觉湿润了，抬起头目视着坐在最正中的人。

    一袭墨紫，头带束发玉冠，目光沉沉，死死盯着我。

    “他是晋国所有女子魂牵梦绕的。”

    “晋国的君上有一种魅力。”

    “十四岁的少年无所畏惧。”

    “你听过一个国家为了一睹他的尊容开城投降吗。”

    “上面可容不得这样的人。”

    “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我甘愿用一生换他眉头片刻舒展。”

    “他不是你能提的。”

    “多亏了咱们君上。”

    。。

    “小哥哥，你看墨阳的新衣服。”

    “小哥哥，墨阳给你吹一首曲子吧”

    “小哥哥，别读书了，都快成小老头了，咱们去捉蛐蛐吧”

    “小哥哥，墨阳愿食素三年换你回国”

    “小哥哥，你永远不会原谅我了吧。”

    所有的话，所有的场景，所有的人，如今全落在你漆黑凛冽的双眸。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你在席间，面色凛冽。所有的大臣，说话的说话，饮酒的饮酒，可他们却时时刻刻观察着你，你周身散发出让人胆寒的气势。

    这几年在政坛的刀光剑影，你都经历了什么。

    我好想听你说一句：墨阳，我还活着，没关系。

    我突然不知做些什么，只愣愣地站着，好像回到了大周，回到了太和宫。回到了那年，和你一起玩耍。

    眼眶红了，我回视着他的目光，又想让他认出我，又怕他真的唤我的名字。

    就这样似乎过了很久。

    一直到关姝颜拉了拉我，才猛然回过神来，一曲已毕，我深吸一口气，缓缓颔首行礼，脚步沉重地退出。

    你可还记得太和宫那个手捧海棠赤脚夺门而入的墨阳妹妹吗？或许，你应该只记得，她看着受伤的你，自认为听从了你的话独自离开。

    我的心情再也不能平静了。

    坐在馆里，我垂头沉思，韩起果然不只是让我在这里仅仅唱一首歌。当下马夫也不肯走，只道让我们休息会。关姝颜兴致勃勃，再同意不过，我心里却五味杂陈。

    踱步出得门去，不敢走远，只仍看着前方的通明宴会。

    这时一声沉沉地声音从背后响起：“想不到你笛子吹的不好，歌却是很好。”

    我猛地回过头去，果然是他。

    这里灯火不是很亮，他的脸上落满了阴影更显立体。身材高大，足足高出我一头。

    我现下没有心思和他搭话，他却不以为然：“你的包扎技术也很好。”

    “你不怕我把你目的说出来？”我只觉得烦躁，不欲理他，便拿话呛他。

    他神色一凛，眼光有寒气溢出，但紧紧一瞬，让我也觉得是产生了错觉，随即一笑：“无论你说什么都是没有证据的污蔑，而且还会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你不光笛子吹的不好，脑袋也转不过来。”

    我不想再和他纠缠，转身就走，不想正遇上关姝颜匆匆而来，一脸惊恐的表情，大叫道：“我的天呢！”

    我忙问她怎么了。

    她看着我，像要哭了：“你们怎么没告诉我这是宫廷！”

    我一下子笑了出来，是呀，从到这里至现在，没有一个人给我们说过这个地方是哪里，难怪她会这种反应。

    我正想着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又有一人匆匆跑过来，像是个小公公，佝着腰，气喘吁吁，神色慌张，看看关姝颜再看看我，仿佛确认身份一般，最终冲我皱着眉问道：“您是献曲的姑娘吗？”

    我心里有些讶异，不清楚当下是什么情况，只略一沉思：“若是说和乐班子一起的，那我是。”

    他顿时松了口气，然后急切地说道：“姑娘请随我来。”

    我一时更加糊涂，急急问道：“有什么事吗？要去哪里？”

    不等他回答，关姝颜紧紧握住了我的手，咬着嘴唇说道：“君。。君。。”

    小公公有些急了，只慌忙冲我道：“姑娘快去吧，君上传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