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到时要是大哥有什么事情用得着,只要吱一声,弟兄们绝不含糊。”卢嘉恭嚷道。
“嗯,你们有这个想法是很好的,容我想想再说。过些日子我还得带新娘子回镇上认祖归宗,到时候再找你们聚一聚。”卢嘉瑞说道。
镇上几个弟兄看卢嘉瑞应承了,十分高兴。坐不多一会,逢志回来禀报说马车已经找好叫到,在府门外面等着。于是,卢嘉恭、柴荣、卢嘉理、卢永义告辞出门去,邱福则转到后边叫二娘起身,各各回溪头镇去。
婚典后第三日,冼家派家人送来“三朝”礼担,锦缎、烧鹅、羊排、糕饼、鹅蛋、蒸饼、鲜果、花篮儿等,装了三挑担儿。卢家收了礼,付了脚夫钱,酒饭款待冼家家人,打发回去了。
婚典后第七日,卢嘉瑞和冼依良返回母家行拜门礼,依良坐一顶暖轿,卢嘉瑞骑着马,清兰、逢志跟随,后边一队挑担的脚夫,也是丝绸、锦缎、染布,烧鹅、烧鸭、羊肉、猪肉,糕饼果糖等,装了六挑礼担儿,早饭过后就押送回娘家去。冼家当日宴请亲朋,大张筵席。宴会毕,请来的一队吹鼓乐手,一路擂打吹奏,又将新婚夫妇送回卢府。
婚典后第九日,冼家使管家和小厮送来了一些缎匹、肉食、糕饼、果蔬和高粱酒过来,就在卢府,整备了两桌酒席,作为献馔肴款待新娘婆家人,寓意期望新娘子往后在婆家能上孝下顺,左和右睦,和顺过日子。酒席后,冼依良随冼家人归去,两日后冼家才使人将依良送回,还随了两担儿礼。
到四月十九满月这日,卢家请舅舅舅妈夫妻过来,吃弥月酒,这是两家头一次的合家会亲宴席,也是冼家亲家头一次全家踏进卢嘉瑞府门。舅舅舅妈夫妻游览了卢府宅院房舍、庭院、花园,禁不住啧啧称赞,心里着实觉得依良有福气,找到了个好婆家。冼光虽在衙门任官,在聊城颇有些资望,冼家有田宅不少的资产,也属于聊城高门大户,但家族资财显然远到不了卢府阔绰的程度。
到午后,摆起桌席,后边正厅一桌,太夫人辈分最高,坐了上座,右边主宾舅舅冼光和舅妈覃氏,左边卢嘉瑞和冼依良作陪。冼家的管家、小厮、丫头,则由关迪琛与文瀚在外边客厅设席管待。桌席自然十分丰盛,吃到晚夕掌灯时分,喝掉两坛菊花酒,方才散席。舅舅冼光告辞归去,舅妈覃氏则说留下来陪依良两三日。
弥月酒吃过,新婚仪典整个流程总算结束了。新娘子冼依良在卢府开始了新生活,而卢嘉瑞的心思才又开始更多的放到买卖上去。
这日,早饭过后,卢嘉瑞正在厅堂上闲坐,一边喝茶,一边跟太夫人闲话,寇伟进来禀报说,门前有个杭州姓姚的绸布客商要见老爷。卢嘉瑞猛一想起来,定是姚安顺贩运丝绸来了。原来约的开春后就该送来,如今却已是迟了些时候的了。
卢嘉瑞忙叫寇伟快请进来。于是,卢嘉瑞带了逢志,穿过里门,走出中门,恰在前门迎上了姚掌柜及其伙计。
“姚掌柜,多时不见,一向安好?”卢嘉瑞一边作揖相迎,一边问安道。
“多劳卢掌柜问好,在下别来还好!看卢掌柜这新宅,以及满脸春风的气色,想来也一定过得很好吧?”姚掌柜说道。
“在下也是年前才盘下这宅子,新近迎娶娘子,忙乱了好一阵!”卢嘉瑞说道。
“那得恭喜卢掌柜新婚之喜!”姚掌柜抱拳恭贺道。
问好寒暄之间,卢嘉瑞把姚掌柜及其伙计迎进了前面客厅。宾主坐定后,卢嘉瑞叫逢志到后边唤茶上来。
“正是听了卢掌柜的提议,在下回到杭州,就开了个绸布庄,买卖做得还真不错。看来卢掌柜真乃现世陶朱公,做买卖都能明镜千里啊!”姚掌柜说道。
“姚掌柜过奖了!都是姚掌柜财运亨通,经营有方,在下不过偶尔说到,也未想姚掌柜竟然就做成了!”卢嘉瑞谦虚一番说道。
“如今在下也正按与卢掌柜之约,装了一船丝绸、锦缎和染布,来这边交卢掌柜发卖。目今货船已经泊在运河码头上了,待卢掌柜这边理出仓库就卸了运送过来。”姚掌柜说道。
“甚好!姚掌柜原先的铺子还空着呢,本来就专等着姚掌柜送货来的,就送到那里去好了。这次姚掌柜装了多少货来呢?”卢嘉瑞问道。
“以杭州丝绸为主,还有湖州锦缎和染布,计有约莫一千五百两纹银的货物。”姚掌柜说道,“具体货值还待卢掌柜派人点算清收作数。”
“嗯,姚掌柜辛苦了!姚掌柜如约运来,还亲自押送,在下甚为感佩!这批货也正是在下想要的,铺子都空着等,只是……”卢嘉瑞说话间迟疑道。
“卢掌柜不会是为难不想要了吧?要知道这等货色此地稀有,在市上发卖一定有好价钱,而且去得快,是不可多得的好买卖。这个卢掌柜早就预见到了的。我等就昨夜才到运河码头,今儿早上已经有好几批商贩来问,想要接过去,只是在下跟卢掌柜约好的,不好食言。”姚掌柜说道。
“这个在下知道,在下绝对想要这批货!”卢嘉瑞顿了一顿,又思想了一会,继续说道,“既然跟姚掌柜也算相熟了,在下就不瞒您说话。姚掌柜都看到了,上次接了您药店铺子和药材,而后就在运河码头开了间药铺,后边又盘下了这座宅院,前些日子又迎娶夫人,在下这一段时间开销极大,目今一下子却没有那么多现银接下姚掌柜的这船货。”
“哦,按卢掌柜说的,也似乎在于情理。既这般说,那也没有法子,在下把这船货过给别家,等下次卢掌柜手头宽裕了,在下再送来也行。”姚掌柜说道,还是和气的语调。(本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