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病,便是半个月,其间她将将能不费力的睁开眼睛时,第一件事,就是让几日来照顾她的小宫娥差人去刻一个莫黩的牌位,并专门准备了一个供奉牌位的暗格。
除了那个老实的小宫娥以外,没人知道这个牌位的存在。纵然她已经知道莫黩是鄞国派来的细作,但扪心自问,莫黩对她惯来都是照顾有佳。明明他年龄也不过十岁,却每次她遇到什么困难,都是他拿着那把红彤彤的剑来救她。她有的时候甚至拿他当下人使唤,让他跑腿办这个做那个。可他从无怨言,他是真心待她做姐姐的,这不就足够了吗。
这深宫内院,再无人可以相信。她心中有苦,便时常对着他的牌位倾诉。
从她莫名其妙穿越一直说到那日赤九对她的伤害,她常常是边说边哭,哭着哭着便睡去。此后便再也不曾出了自己的院子,她便也自此无人问津。倒是体贴的小宫娥,时常在她房外晃悠,每每听到她哭泣时,便驻足门边,从不进来。她想,她大抵知道自己是想一个人静静,所以才很识理的从不打扰。
日子一直相安无事的过了许久,让她觉得,这样安安静静很好,可以不用触及门外的世界。可这样祥和的日子,到底也是才维持了一个月。
因为有那么一天,她在自己的院子里昏了过去,这事情不晓得是怎么惊动了赤九,总之,她一醒来,便发现自己躺在了他的怀里。
他形容有些奇怪,又喜又忧的正看着她。
她自然是不愿意碰他,想要从他怀里逃脱,却被他牢牢稳住。他握起她的手,轻柔的小啄一口,又执了起来贴在耳畔,轻轻摩挲。
他忽然变的这样温柔,她有些诧异,但更令她诧异的,却是接下来它脱口而出的话。他抿了抿唇,扬起一抹淡淡的笑,“花夕,你有了孤的孩子,孤要当爹了。”,那样温暖的语气,他好似很开心。
可她却傻了,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小腹,虽然算起日子胎儿还未成型,但她却好像真的觉得那个地方有生命的律动。
她很开心,因为有了她和他的孩子。但她又有些无措,他本来那么恨她,她又该如何自处。
她是想要这个孩子的,非常想。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道:“御医说你是因为营养不良,动了胎气,才晕倒的。这样可不行,以后一日三餐,都要好好吃才是。”
她怯懦的抬头看他,目光迷惑,“你不恨我?你愿意接受我们的孩子?”
他却怔了怔,敛了笑意,却眸色坚定,“花夕,我不会放你离开我的身边,更不会放弃我们的孩子。”
她心头一颤,哭了。
她想,或许是这个小生命感化了他,他愿意相信她了。就算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不会再怨她。
后来,他给了她名分,封了她夕妃的名号。据说是跳过很多个阶位,直接封妃,卞国自开朝以来史无前例。
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也不问因由的受了。
自那以后,他日日都会来她这处,每天都能看到他,她很满足。况且,她觉得似乎赤九真的变了,变的对她越来越温柔,就好像那一晚,只是一场噩梦,但她腹中的孩子,却验证了噩梦的真实。
渐渐的,她受皇帝专宠的消息不胫而走,她的门庭也渐渐热络起来,时常有其他宫的妃子宫娥来她这里闲坐,她虽看不出谁是真心假意却也都应付的很好。只不过,她只怕长此以往下去会防不胜防。
大抵是瞧出她的忧愁,为了保护她,他将昊阳安排在了她的身边保护她。
她觉得昊阳算是熟人,心里也乐的自在。这算是回到这个地方以来,她第一次同她说上了话。一开始他还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说不认识她,结果被她说中几件糗事就将他打的原形毕露了。
对于他为何会摇身一变,变成了赤九的随身侍卫,她很好奇,而且看得出来,赤九很器重他。
但每每她问出这个疑问,他都将话题带到别出去,她知他不愿意说,便不再问了。
昊阳是个很称职的侍卫,每天都候在暗处守护她周全,她无趣时,还会叫他出来插科打诨。
日子流水般流淌过,她的小腹也越见隆起,她每天都期待着,肚子里的孩子尽快出生,同她生活在一起。那么她的生活一定很圆满。
但生活这个东西,就是喜欢在你已平静时,给你个措手不及。
她明明已经那般小心了,却仍是没有包住她的孩子,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她小产了。
御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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