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但眼里闪烁的凶光却十分锐利。她知道今日自己窝囊,也活该自己窝囊,但也不能窝囊到就让人如此说叨自己。她真想呲一呲嘴里的呀,让秦昊见识见识什么是锋利,看他还敢不敢这样同自己讲话。
孰料秦昊此时竟一改严肃面相,抿了抿唇,竟忍不住笑了出来。
踏古瞪大了眼睛,想继续拍他一爪子,她隐怒道:“你在逗我?”
秦昊见她还要打自己,赶忙让了开,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应该这样才对。”,他装模做样的揉了揉方才被打的还有些疼的手,“我怎么敢逗你?只是看出你不开心,想帮一帮你罢了。”
踏古挑了挑眉,这算哪门子帮她?这分明就是在逗她。而眼下她也确实是因为他闹的这一遭,心情缓和了不少,是以她大人有大量,也不决定与他计较了。
瞟了秦昊两眼,她便回过了身,准备继续去散自己的步。
却不想,走了几步,身后的人竟也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
她没回头,亦没有停下脚步,只冷冷的问道:“你跟着我作甚?”
秦昊一点犹豫也无,理直气壮的道:“我跟你一起散步啊!”
踏古翻了翻眼白,“不必担心我遇见什么魔界的奸细,我自个应付的了。”
秦昊不置可否,“我不担心你。”
踏古微微斜了斜眼眸。
秦昊继续道:“我担心奸细来被你吓死,我就不好问他些什么线索了。”
踏古深吸了口气,瞬间出手。
秦昊当是她又要来打自己的手,忙挡在身后护起了来。是以踏古这一拳,就结结实实的打在了秦昊肚皮上。
彼时被夜色笼罩的安稳静谧的玉虚派,蓦地响起了一声透彻云霄的杀猪声。这声音气势浑宏,引得了所有人的注意,后厨负责劈柴的阿柴,因只是个不懂法术的普通人,在挑柴进屋的时候陡然间听到了这大半夜似鬼叫的一声,还被吓了一跳。手一个哆嗦,便掉了几根柴,他却理不也不理的,赶紧进了屋子关了门。
而踏古听了这个叫声,却十分满意,她心满意足的收了手,这才慢悠悠的真的开始散起了步来。
趁着夜里四下无人,她跑到了罗珍亭来欣赏月色。银月新芽,弯而不满,正是才过十六的银月,这样的稚嫩与不完整,难免让人伤怀。
为何她却不记得何时月才圆过了?天上这枚月亮前两日长的什么样,她竟一点也不记得,果真是建了忘了。
她蓦地一个叹息,极深极深的。随后整个人都伏在了她往日常依着的栏杆上,亦只是片刻过后,她身旁投了一处暗影,有人也在她旁侧坐了下来。
她眨了眨眼,开口却是道了句谢,“今天你跑来我身前,原是为了替我挡住穷奇的攻击吧..谢谢你....”
这下轮到秦昊倒抽了一口气,他不敢相信,他竟听到了踏古对他道了句谢。他的这口气抽进去了就没吐出来,他忘记了反应,一时间竟有些憋闷。
踏古却好似没有发觉这些,兀自又低下头,开始打量了起来水中的月亮。她又觉得有些迷茫,水里的月亮朦胧,似月非月,似真非真。
秦昊缓过神来时,瞧出她眼里的这份失落,便轻声问道:“我还没有问你,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踏古默了默。什么事?她自己也尚未可知,她只晓得,这是一件很乱的事,乱的无从说起,乱的绞尽脑汁。但半晌过后,她还是张了口,有些无助的语气,“我方才看到,织梦在佚慈房里,在佚慈的浴桶中,且是光着身子....”
秦昊不禁一怔,踏古描绘的这个场景,实际上,已有能力将原来的场景还原个七八分,是以他几乎想到了发生了些什么事。只是他有些不敢相信罢了,一个女子在男子房里洗澡,任谁看了都会想入非非,更何况是与男子关系非同寻常的女人。
他心里似乎也能理解踏古的大半心情,可他的责任,就是不能让踏古有这样的心情。是以想了想,他便继续道:“她在佚慈房中时?佚慈也在吗?也同她一起吗?屋子里可还有别的迹象?”
踏古忖了忖,她虽不知秦昊问这些的目的是什么,但还是极有耐心的回答了,“佚慈不在,我发现这个事以后,他才忽然出来的。至于别的迹象,我只记得当时屋子里云雾缭绕的感觉,还有些闻不出来的味道,然后也再没注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