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哥哥,那些都不重要了,我不会再寻死,真的。”
他干脆哭了。
哎呀,这个人
纵然是在台下,但经我们一闹腾,总有目光有意或无意地投过来。开始我不注意,等有所意识时,才发觉妈妈和男人一直就站在不远处,抹眼泪。
那么热闹的晚会,别人都在狂欢,只有我们,捂着伤口在哭。
男人只好带我们离开,去了一家西餐厅吃夜宵。
很舒适的环境,能看到外景的玻璃窗,映得出倒影的地板,还有成串串的珠帘飘在眼前。我很爱这个地方。
男人选了比较宽敞的位置,靠窗。服务员即刻送来菜单并问我们想喝点什么饮料。
这时,我刚好瞥见了十几步远的那桌客人在吸着一种青色的饮料。
“那是什么?”我指着问她。
“青苹果加椰粒。”
我刚想说也给我来一杯那种饮料,却看到了一张脸。胡子是刮掉了,头发也理短了,脸,没什么表情。而我所瞥见那个正在吸着青色饮料的人,就是李珍妮。
我赶紧低下头去。有些人,能不见就不见吧。
看得出,旁边的人都与我一样,食欲不振,点来的西餐也只是随便挑了几口,便不再动餐具。在整个用餐过程中,我注意到,男人的一只手,始终半握着妈妈的。
此时,心里不再悲凉,反觉有一丝感动。大人的世界,太简单,心里渴望的不过就是执子之手。虽然,我始终认为,妈妈应该和爸爸在一起。但是,总是从妈妈卧室里传出来的那种断断续续的偷泣声是我的噩梦,两年了,爸爸都已拥别人入怀,而妈妈,却还一个人在傻傻地拼凑他们已经碎掉的爱情。难道妈妈没有得到幸福的权力吗?
“叔叔。”我头脑发热地喊了一声,三个人都好奇望向我。
“你准备什么时候迎娶我妈妈?”
此话一出,他们好奇的目光即刻转换成,惊诧。
男人悻悻地笑开了,“如果木木同意,随时都可以。”
妈妈万分尴尬,拍一下男人。不过眼里的幸福感怎么掩饰得住?
只有陈鸿,是一副沉闷的不开心样。
他为什么不开心?平白无故捡到一个现成的妈妈和妹妹,得是多好的运气啊。
我推他一把,拿眼横他,“快快发表你的意见,否则逾期作废。”
此人完全不搭理我,端起冷饮,用喝酒的方式,一饮而尽。末了,才说,“木木,我们出去走走。”
我请示两位大人,男人当然同意,妈妈也点头说好。看来真是,大人有大人的世界,年轻人还是还是速速避开为好。
一路上,陈鸿很少说话,只有我在喋喋不休地夸完妈妈,又夸他的爸爸,反正就一意思,两位大人很合适。
陈鸿突然问我,“那你怎么办?”
“我?怎么办?”我反应过来后,缓缓地说道,“搬出去,住校,自其食力,毕业后努力找一份称心的工作,然后把自己给嫁出去。”
他低头沉默。
我用胳膊碰碰他,“为什么这副表情?你放心啦,我会努力让自己活得很好的。”
他反身,抱住我,我被他突如其来的这一动作吓了一跳。
还来不及开口说话,耳边就传过来一阵冷笑声。
明显感觉到,陈鸿身体僵直。
我推开陈鸿,回过头去看,隔着绿化树的里边人行道上,站着李珍妮,和流忆。
女人是很得体的打扮,脸上始终展现着令人不舒服的笑容。流忆呢?我避开了他的目光。只看到,他的手,揽在她腰边。
陈鸿不是傻瓜,李珍妮这个女人,相貌出众,气势压人,在监控视频上看了那么多次,怎么会认不出来?
我赶紧拉住陈鸿,使劲往边上推,“鸿哥哥,咱们走好吗?”
他不走,甩开我,反倒往枪口上撞,“臭女人,不管你是谁,有多大的本事,我都不会饶过你。”
女人笑得冷艳,“是吗?”望着我,“想不到你行情这么好,有这么多男人败在你石榴裙下。”她瞥一眼流忆,继续说,“不过,鬼知道石榴裙下会藏着多么肮脏的秘密。”
陈鸿举起手,还未甩过去,马上被她旁边的流忆敏捷抓住。我趁机死命抱住陈鸿,呜咽着说,“鸿哥哥,咱们回家好不好?”
女人一阵冷笑。只有流忆,始终用我猜不懂的眸子望着我们。
没有办法在他面前暴露出自己的脆弱,我求陈鸿,“别再这样,咱们斗不过她的。”
陈鸿不理,发疯一样要冲过去,教训女人。
我只好将头顶住他,双手也死命地将他往后推,“她肚子里有孩子。”
说完这话时,陈鸿停止了动作,女人并不再冷笑,而是大步地离开。而流忆,闪着光的眸子,在我眼前挥之不去
我承认,我是个软弱的人,一见别人落泪,我就崩溃,连一点伪装的能力也没有。
“回家好吗?鸿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