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了,她马上知趣的闭上了嘴不敢出声了。
皇帝点点头,只见从后面走上来一个披着斗篷的女子,被两名侍女搀扶着还走的晃晃悠悠,一看就是久病卧床之人,正是杨修仪。
杨修仪要给皇帝见礼,皇帝摆摆手:“不必了,这么晚你来做什么?”
杨修仪还没说话,眼泪先留了下来:“皇上,有些事情,原本不想惊扰圣驾,只是臣妾实在不想绮罗年纪轻轻就这样枉死了……”
杨修仪哭哭啼啼,皇帝见她满面病容,原本有些不耐烦,但是转念一想,杨修仪素来是个老实人,此时跑过来,定然是事禀报,于是皇帝道:“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杨修仪这才止住了眼泪,她迟疑了片刻,忽然抬起满是泪痕的脸,一脸决然道:“皇上!绮罗是被人下了药杀害之后,又推进了荷花池!”
又有一个说绮罗公主被毒杀的人,独孤贵妃的表情一下子很不自然。
皇帝重视起来,他素来敏感多疑,便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杨修仪推开两名侍女,强撑病体跪下给皇帝磕了个头,又抬起头郑重道:“皇上,绮罗死后,她身边的侍女都被人买通,口供一致的说绮罗是溺亡的,不愿意做伪证的,都无缘无故被调离了,绮罗在宫中一直小心谨慎,身边又有宫女太监,怎么可能不小心溺亡呢,况且,那荷花池臣妾去看过,只有半人来高,又怎么会溺死人。”
杨修仪身体虚弱,说了几句就气喘吁吁,她停顿了一会儿,顺了顺气又道:“臣妾去找被调离的宫女太监,谁知他们都无缘无故的死了。正当臣妾一筹莫展之时,才得知绮罗身边的文杏没有死,她侥幸躲过了暗杀,偷偷跑到了臣妾这里,臣妾把她藏在内室,这才躲过了众人。”
想不到杨修仪居然在如此恶劣的,对自己极度不利的环境下,依旧找到了些蛛丝马迹,并且在救了文杏的第一时间隐忍不发,一直瞒到现在,可见心智坚定。
独孤贵妃的脸刷一下子变了,她刚想说什么,却听到皇帝冷冷道:“文杏何在?”
文杏是和杨修仪一起来的,很快就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中,独孤贵妃在看到文杏之后,眼底划过不自然的神色,只用轻轻的咳嗽来掩饰过去了。
文杏端端正正跪下见了礼,皇帝道:“文杏,关于绮罗公主之死,你知道多少?不可隐瞒!”
文杏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场每一个人都听到了她的声音:“皇上,绮罗公主系被人毒杀,而下毒之人,是独孤贵妃宫中的女官佩蓉!”
文杏话音一落,众人各色目光都看向了独孤贵妃身后的佩蓉。独孤贵妃很快反应过来,厉声道:“大胆奴婢,敢胡乱攀咬!”
独孤贵妃立刻道:“皇上,臣妾绝对没有下令杀害绮罗,定是贱婢胡乱攀咬,她和杨修仪一定是事先串通好的,还请皇上明察!”
皇帝一听文杏不说还好,一说就直指独孤贵妃身边的人,这样一来,事情就闹大了,就算独孤贵妃真的有嫌疑,但是她协理六宫之权是皇帝钦赐,如果独孤贵妃出了什么差错,那么从某种意义上说,是皇帝用人不当,皇帝脸上也没有光彩。
因此,皇帝也不想当众审理此案,他刚要开口打算结束,却听到李轼道;“父皇,贵妃娘娘协理六宫,一向处事得当,深得人心,怎么可能毒杀绮罗呢,这肯定是诬陷!”
杨修仪立刻道:“正因为如此,臣妾才十分怀疑,一直不肯将此事说出来,唯恐冤枉了娘娘。”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看似在捧独孤贵妃,其实则是在提醒皇帝,正因为独孤贵妃身居高位,才必须要彻查此案,才能服众。
皇帝便想到忽然结束,也实在太过突兀,难以服众,于是皇帝道:“那文杏你说,绮罗公主为什么会被无缘无故下毒?”
文杏道:“奴婢一直在绮罗公主身边伺候公主,公主因为和亲之事一直忧心忡忡,以至于夜不能安睡,所以便让奴婢去太医院拿了些安神的药,结果一连吃了数日,只觉得头晕的更厉害,就在她失踪的那天晚上,公主吃了最后一次药就躺下,后来就再也没起来。那晚不是奴婢当值,但是奴婢却见文娟和两个太监用软轿抬了出去。再后来,就得知公主已经溺亡了。其实要说溺亡,实在说不通,因为公主根本就是会水的。”
文杏道出了隐情,事情似乎离真相越来越近,皇帝的脸色很不好看,这时云阳子开口了:“皇上,那迷踪草正是一种慢性毒药,少吃几次根本不会致死,只有积少成多,才能夺人性命啊。”
独孤贵妃怒极反笑:“你巧舌如簧说的活灵活现,只是本宫问你,本宫也是绮罗公主的母亲,本宫害她做什么?”
文杏只是个奴婢,自然不知道其中更深层次的隐情,一时语塞起来。
独孤贵妃面露一丝的得色,而只听李轼道:“父皇,既然绮罗不是溺亡的,而是在自己宫里就被毒杀了,那么郡主的嫌疑,就应该可以洗脱了吧?”
安茹儿一听李轼提到自己,忙走出来施礼道:“皇上,臣女和绮罗公主素无来往,而且所谓什么臣女喜欢独孤恒更是无稽之谈,臣女一直住在深宫,和慎妃在一起,怎么会见到独孤恒一个外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