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公主一案,因为皇帝的授意而显得格外平静,宫禁之内悄无声息,皇帝为安抚杨充容,特意传召了她,更赐下了很多珠宝绸缎以示安慰,并且进杨充容为修容,连进三级,在宫里已经属于很大的恩宠,其中的安抚意味也很明显了。
可是这些都不能抚平杨修容失去女儿的痛苦,据慎妃说,杨修容一病就是数日,几乎到了起不来床的地步。
皇帝虽然下令任何人不得插手此案,但是独孤贵妃以安茹儿如今有嫌疑在身,绮罗公主又枉死,唯恐对慎妃的胎有影响为由,将安茹儿所居的小院给封了起来,这样一来,慎妃也不得探视,这其中也有警告的意思,警告慎妃不得插手。
独孤贵妃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胜券在握,她断定安茹儿铁定逃不掉,所以才如此有恃无恐。
一连数日,安茹儿所居的小院成了被遗忘的角落,除了每日有人送饭,连个人影都没有,悄无声息的死寂,安茹儿在这种过分安静中敏感的察觉到一些不妥,按理说过了这么久,皇帝为何不审此案,而独孤贵妃为什么毫无行动?
安茹儿入宫许久,对独孤贵妃的行事也有些了解,此人手段雷霆,绝对不拖泥带水,想杀谁一定会尽快下手,而不像现在,一点动静都都没有,实在有些不符合她的风格。
安茹儿开始觉得还好,日子倒平静起来,可是一连过了几日,外面的消息她一无所知,这让她开始有些着急起来。
慎妃也许会帮她,但是她毕竟是有所顾虑的,不可能牺牲自己的利益,而李轼,安茹儿想起凉州的事,心里只觉得七上八下,说不出的闷。
入夜之后格外的冷,院子不大,因为只有安茹儿和绿珠两个人而显得冷清,安茹儿坐在窗边,听北风打在薄薄的窗户纸上啪啪有声,像是要把那层纸吹破。
绿珠见安茹儿一动不动,道:“公主,别坐在窗户边了,多冷啊。”
安茹儿看着窗户纸发呆,听绿珠开口,她笑道:“这才多冷?比起咱们草原,一到灾年,冻死多少牲畜人口,怎么?到了宫里,也养尊处优起来?”
绿珠也笑起来:“是啊,你不说我都忘了。”
安茹儿道:“如今虽然情势对咱们不利,但是父汗那边一切都好,我也放心。”
绿珠道:“或许皇帝因为汗王,会给咱们几分面子的。”
安茹儿叹了口气没说话,也许吧,只是,独孤贵妃会放过自己吗?
正想着,窗外忽然有异动,好像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安茹儿被禁足之后神经日日紧张,一听到异响,立刻竖起了耳朵。
绿珠也听到了声音,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别样的内容。
安茹儿轻轻的把手握在匕首上,在窗边贴着墙站着,绿珠则溜到门边,一个人影在窗户纸上晃了晃,安茹儿屏住呼吸,握紧了匕首。
窗外有一个陌生的声音:“郡主,属下奉雍王之命,救郡主离开!”
李轼?安茹儿狐疑的看了绿珠一眼,绿珠也是一脸诧异。
外面的人见安茹儿没有说话,又道:“郡主,皇上已经下了密令,要杀郡主,王爷万分焦急,您事不宜迟,赶紧随属下离开。”
李轼派人来救她?皇帝要杀她?
安茹儿一个反应就是不信,皇帝怎么可能下密令杀她,皇帝已经当众宣布要亲自审理此案,而且安茹儿已经被禁足在宫里,皇帝怎么可能在这个当口,没有定罪的情况下就把她杀了。
就算皇帝杀了她,可以对外宣称安茹儿暴亡,可是这会留下很多漏洞让人猜疑,实在是件得不偿失的事,皇帝就算想杀她,又怎么可能秘密处决呢?更何况,吐蕃使者还在宫里,安劼汗也才建立汗国,更是派出了使者,皇帝应该不会这么蠢。
而且,李轼来救她,那就更不可能了,李轼真想救她,肯定会走明路,想法子找到独孤贵妃的漏洞,而不是这样把她劫走,因为这样,躲在暗处虎视眈眈的独孤贵妃就一定会跳出来,把李轼牢牢揪住,坐实李轼的罪名。
安茹儿细细一想,就明白了其中关节,她淡淡一笑:“阁下还是快回去吧,皇上已经承诺亲自审理此案,就一定会给我一个公道,我相信皇上。”
那人见安茹儿一口拒绝了,又道:“郡主,这是王爷亲自安排的,请公主相信王爷。”
安茹儿心中冷笑,声音却很平静:“你快走吧,若是你再不走,我就大声喊了,戍卫就在外面一墙之隔,若是发现阁下了,于你于我,都怕是不好吧。”
那人的声音有些急了:“郡主为何不信属下呢,属下这里有王爷的信物,郡主只需看看信物就明白了。”
说完那人从门缝里推进了一个小小的令牌,绿珠捡起来一看,是一面小木牌,上面刻了一个小小的“雍”字。
安茹儿看了那令牌,脸上一沉,怒道:“大胆!竟然敢用假信物诓骗本郡主。”
安茹儿眼明手快,将那令牌抛起在半空,匕首凌空挥了几下,那个小小木牌顿时化成一片片碎屑。
那人眼看安茹儿完全不相信,只好使出最后一招,直接把门撞开,安茹儿和绿珠同时挥刀向前,那人下意识举刀格挡,安茹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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