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贵妃道:“昨天夜里就传出绮罗失踪的消息,杨充容报到臣妾跟前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此事事关重大,臣妾也不敢耽误,连夜派人寻找,但是又不敢惊动皇上,于是便悄悄的到各宫询问,谁知找了一夜,竟在湖里发现了绮罗,她已经……”
独孤贵妃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已经泣不成声,用帕子拭着眼泪道:“杨充容只有这一个女儿,又马上要封为吐蕃王妃,却在这个当口上没了……”
独孤贵妃哭的悲切,皇帝也有些不忍,便指了独孤贵妃身边的女官道:“你替你家主子说!”
那女官忙道;“启禀皇上,娘娘发现绮罗公主之后,在绮罗公主身上搜到了一枚玉佩。这玉佩奴婢去查过档,是皇上赏赐给安茹儿的。”
安茹儿听独孤贵妃说了这么多,终于转到自己身上了,她低着头,只觉得皇帝的目光落在她的背脊和头顶上,有审视的味道。
皇帝道:“可是真的?安茹儿,你有什么话说?”
安茹儿听皇帝点到自己名,立刻道:“皇上,那玉佩的确是臣女的,只是,为什么出现在绮罗公主身上,臣女就不得而知了。”
皇帝没说话,慎妃道:“皇上,就算这玉佩是茹儿的,也有可能是茹儿不慎丢失的,不能因为一块玉佩,就指证茹儿啊。”
独孤贵妃道:“皇上,此时的确是有隐情的,只是这件事情实在不好说出口,所以……”
皇帝道:“你说吧。”
独孤贵妃道:“原先臣妾也想着,不可能是安茹儿做的,她和绮罗公主并无过节,结果乐阳跟臣妾说,她昨天无意中看到安茹儿和臣妾的侄子独孤恒在竹林中相会。”
皇帝最不喜私相授受,他眉心微蹙,面露一丝不悦:“这是怎么回事?”
独孤贵妃道:“是这样的,皇上知道,原先臣妾跟皇上提过,想把绮罗公主指给独孤恒,只是后来因为有吐蕃一事,这件事情就作罢了。可是绮罗那丫头是个实心眼,她和独孤恒也算是自幼一起长大的情份,于是……”
独孤贵妃说的遮遮掩掩,在场的人也听明白了,绮罗公主和安茹儿都喜欢独孤恒,两人为此发生争执,结果绮罗公主就被安茹儿给害了。
其实,这实在不算什么很高明,很天衣无缝的局,因为这个局用的引子是独孤恒,稍有不慎,就会适得其反,可是,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在皇帝心里,埋下一个怀疑的种子,对李轼,对慎妃在不同程度上起到了打击的作用。
慎妃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她笑呵呵道:“贵妃姐姐,您是不是听错了,茹儿一直住在我那里,她入宫时间也短,独孤恒一个外男,就算和娘娘亲近些,轻易也是见不到宫中其他女眷的,更何况还会产生情意,这么匪夷所思的事,娘娘也信吗?”
慎妃的话很有深意,分明是说独孤恒不守规矩,从另一个角度也说明,独孤贵妃没有约束好自己的侄子。
独孤贵妃当然听出慎妃话中的意思,她立刻朝皇帝福了福身道:“皇上,是臣妾疏于管教了,因此才酿成大祸啊。”
皇帝对后宫这些事情向来不感冒,也不想多管,可是安茹儿不是天朝人,如今边境不安,这件事情如果闹大,很容易酿成祸端。
皇帝沉吟片刻道:“此时事关重大,相关人等就暂时回到住所,随时等待查证吧,在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不得随意提审。”
看皇帝这架势,怕是要亲自审问了,不过这样也好,独孤贵妃等人反而做不了手脚。
独孤贵妃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皇帝已经发话,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先行回宫去了,她转身的一瞬间,安茹儿发现了她眼底的冷芒,像一把锋利的匕首。
安茹儿所居的住所被侍卫围了起来,慎妃借口她有孕受不得惊吓,皇帝又裁掉一部分戍卫,尽管如此,仍旧是人心惶惶,气氛颇为紧张。
慎妃倒不避嫌,亲自来看安茹儿。
安茹儿道:“拖累娘娘了。”
慎妃道:“无妨,独孤贵妃想一网打尽,怕是贪多反而不好消化。”
安茹儿点头道:“正是。”安茹儿又道:“杨充容如何了?”
慎妃的神情有些黯然:“她能怎么样?绮罗死后,她伤心过度,已经起不了床了。”
安茹儿觉得这件事情里,最无辜的人就是杨充容,她只有这一个女儿,如今也不在了,深宫寂寥,以后怕是日子难熬。
安茹儿叹道:“若是弄坏了身子可怎么好啊,杨充容实在可怜。”
慎妃道:“绮罗公主是一时糊涂,才中了别人的计,成了别人手中的棋子,不但她没有达成所愿,倒给活着的人找了不少麻烦。”
安茹儿道:“绮罗公主是溺亡的?”
慎妃点头道:“报上来是这么说的,说是两个太监早上起来在荷花池发现的,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没了。”
安茹儿道:“果真是溺亡的吗?”
慎妃道:“不管怎么没的,人已经死了。”慎妃心念一动:“难不成你想验尸?”
安茹儿道:“绮罗公主是金枝玉叶,怎么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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