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茹儿回了慎妃处,刚才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此时才觉得一阵剧痛,绿珠吓了一跳,连忙帮安茹儿梳洗换衣,等身上清爽了,这才把裙子小心的提上去,绿珠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晶莹洁白的小腿上,有一片巴掌大的淤青,已经发紫,看上去很是可怖。
绿珠道:“怎么会伤这么厉害?”
安茹儿想到击在她腿上的那一杆,又狠又准,要不是马匹还在奔跑中,否则她这条腿就当场断了。
当时在场的人有可能偷袭她的不止一个,乐阳公主,王瑶,甚至李迥都有可能,尤其是乐阳公主,为了偷袭她,竟然不惜冒着自己兄弟被牵连的危险。
绿珠拿了药油替安茹儿细细的擦,正在这时,慎妃来了。
慎妃一进门就看到安茹儿腿上那块淤痕,她蹙眉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伤的这么厉害?”
安茹儿道:“打球的时候一时不小心也是有的,多谢娘娘关怀了。”
慎妃道:“纵然是无意,可是也不该受伤这么重,我看,这根本就是故意而为之了。”
安茹儿想了想,把今天打球时乐阳公主用石灰偷袭的事说了,还提到王瑶纵马踩踏的事。
慎妃听罢冷笑道:“乐阳素来就是个胆大的,你得罪了她,依她的性格,总要想方设法的置你于死地的。只是,她胆子够大,居然敢当着皇帝的面下手,可见也是个没有谋略的。”
安茹儿道:“乐阳公主不足为惧。”
慎妃道:“的确,我看那个王瑶,也不是省油的灯,你以后在宫中要更加小心才是。”
安茹儿想起自己今天被封为郡主的事,除了李轼,慎妃的一力促成也起了很大作用,于是道:“娘娘,今天的事情还要多谢娘娘了。”
慎妃道:“皇上封你郡主,虽然你这个郡主只不过是个名儿,可是以后你要在宫里行走要容易的多。你不必谢我,我也有我的私心。”
慎妃如此坦率,倒让安茹儿十分感激。
慎妃道:“今天的事情虽然是乐阳公主做的,可是你可知道,独孤弘很快就要进京述职了,所以就算查出来是乐阳公主所为,皇帝也不会说什么,最多息事宁人。”
慎妃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有苦涩,安茹儿知道慎妃也心有不甘,面对独孤贵妃一次次的攻击,她却只能隐忍,不能见招拆招,这种憋屈的滋味,自然是十分难受。她跟安茹儿说这话,也意在提醒安茹儿,在独孤家族的庇护下,轻易不要动乐阳公主。
而此时距离和李迥的那个赌约,还有十五日,虽然现在安茹儿已经被封为郡主,李迥也不可能随便处置她,但是依李迥的性子,却不知道他又会在暗处有什么杀招。
两人都怀了心事,帘子一动,婷芳走了进来,脸上掩不住喜色:“娘娘,皇上宣您去建章宫伴驾。”
因为卢昭容中毒的事,皇帝心中难免有些疙瘩,他深知慎妃是冤枉的,而且出于后宫的平衡之术,因此他又再次召见慎妃。
皇帝的心思不可谓不深,此消彼长,这是皇帝最擅长的手段。
慎妃冰雪聪明,耳濡目染,深知这里面的道理,有恩宠总比不闻不问好,慎妃高高兴兴的去接驾,只留了安茹儿一人在屋里养伤。
上了药感觉好了很多,慎妃也送来了许多药品和补品,外加皇帝的赏赐,原本陈设简单的屋子也变的灼灼生辉起来。
腿伤很疼,安茹儿睡的迷迷糊糊,睡梦中总觉得有个人好像在看她,她睡眠一向浅,此时猛的警醒过来。
却见窗边的胡榻上,吊儿郎当斜靠着的,赫然是端王李懿。
安茹儿吃了一惊,冷道:“王爷来可有事吗?”
李懿做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我来看你,你不高兴?”
安茹儿知道他有胆子进来,必然是有所准备,而此时也不想和他虚与委蛇,笑道:“王爷这样来,恐怕不太好吧。”
李懿好像早知道安茹儿要这么说,他也不气恼,声音出奇的和缓:“你今天受伤了。”
安茹儿看了他一眼:“你知道?”
李懿叹气道:“那个攻击你的人,她也够蠢,自以为天衣无缝,可是却不知道,她早就被人看到了。”
安茹儿道:“比如说,你?”
李懿朗声笑道:“算我一个吧。怎么?你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安茹儿道:“知道又如何?我也不想和她纠缠,难不成,我还还击回去不成?”
李懿很意外的瞟了安茹儿一眼:“你倒是看的开。”
安茹儿笑而不语。
李懿的目光落在案几上的赏赐,他拿过一个玉如意把玩道:“不过你今天倒是有意外之喜,郡主。”
安茹儿微微扯起嘴角:“你来看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李懿修长的手指一顿:“当然不是了。”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放在案上,并且用手指推到安茹儿面前:“这个给你。”
安茹儿看了一眼:“什么?”
李懿道:“药油,我一直用这个,效果还不错。”
安茹儿一愣,随即道:“谢谢。”
李懿站起身道:“不必了,你上次帮我涂药,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欠谁的,这次咱们可扯平了。”
安茹儿没想到李懿会这么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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