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慎狠狠瞪了杜青一眼,怒道:“一定是你!你收买了吴祥,叫他来冤枉我!你和韦纥是一伙的!”
杜青的脸上浮起一抹笑意:“二哥,你说我做什么,你做的那些事,难道以为别人不知道吗?”
杜慎一个箭步朝杜青扑了过去,杜青轻轻一闪,杜慎没站稳摔到了地上,颇为狼狈。
可能是因为杜慎的动作太大,他怀里滑出了一个小小的卷轴,滚落到了地上。杜慎没有发现,站在一边的杜青一把捞了起来,他展开一看,脸色大变,叫道:“大哥,这不是父亲的遗书吗?”
杜慎听到这句话,他跳起来冲到杜青面前,劈手就要夺那卷轴。
就在这个时候,杜慎脸上的肌肉忽然抽搐起来,露出痛苦的表情,他脸上因为刚才的暴怒而泛起的血色褪了个干干净净,很快他就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之后就不动了。
杜青离他最近,见突发剧变,忙抢上前呼道:“二哥!”他把杜慎翻了过来,只见他双目紧闭,嘴角还挂了一丝血迹,已然是气息全无。
从杜怀真死,接二连三出现的闹剧都和杜慎有关系,而现在这个闹剧的主角忽然死亡,这实在让人有点难以接受。
只听屋中响起去清脆的巴掌声,李轼冰冷的声音缓缓道;“杜青,如今你二哥已死,你这一招各个击破,用的好啊。”
杜青一怔,眼底飞快的闪过异色,很快神色如常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李轼叹了口气,他的目光落在杜青手上的卷轴道:“你先是放出风声,说你的父亲要传位给杜慎,并且把假的遗嘱放在你父亲的书房里,引杜慎得到假遗嘱,而你这时又放出风,说杜瑛已经掌握了杜慎的把柄,打算杀杜慎,这让杜慎不得不向杜瑛下手,从而激化两人矛盾。然后你联合回纥人,让杜慎卷到阳阿郡主被刺的事情中,再弄一出刺杀,激怒杜慎。杜青,难道你不知道,杜慎自幼身体有病根,是激不得的吗?”
安茹儿早就猜测李轼已经知道一切,而当她听李轼说出来这背后的弯弯绕绕,还是忍不住一阵感叹。
杜青被李轼说破计谋,但是他素来沉稳,不像杜慎那样容易激怒,他面色平静道:“王爷从哪里听的这些流言蜚语?连我都不知道。”
李轼大有深意的看了韦纥一眼,,叹了口气道:“阳阿郡主到底怎么死的?我想,贵部的人比我更清楚吧?”
韦纥脸上一变,犹自镇定道:“王爷说的我竟不明白。”
李轼淡然一笑:“元闵,你是杜刺史身边的老人了,他留下的只字片语,你应该最清楚吧。”
元闵一直站在角落了,这时听李轼唤他,恭恭敬敬的出列,行个礼道:“回王爷的话,下官略知道一些。”
裴绍得了李轼的示意,一个劈手就把杜青手上的卷轴抽了过来,递给元闵。元闵展开先了看了看,又凑到灯下细细查验,最后他合上卷轴,朝李轼欠身道:“回王爷,这遗嘱是假的。”
杜青道:“杜慎伪造了遗嘱,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李轼道:“你说的对,单凭一封假遗嘱,的确不能说明什么。”
李轼拍了拍手,从屋外走进了一个女子,她通身缟素,眉目清婉,正是杜怀真的侍妾银红。
银红在这个时候让人颇感意外,安茹儿特意看了看一言不发的杜瑛,他看似平静的脸上也划过了一丝异样的神色。
银红走到李轼面前,跪下道:“王爷,我当日说老爷是被大公子下毒害死的,这些都是我说谎了。”
李轼长眉一挑:“哦?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要说谎?”
银红低垂的眉眼抬了几分,朝杜瑛看了一眼,面露苦涩:“这些话,都是二公子让我这么说的。”
杜慎已经死了,银红才出来说这些,又有谁能相信?
谁知银红话锋一转道:“只是,三公子,您安排了这一切,让二公子白白给您当了枪使,然后又杀了二公子,兄弟相残,您不觉得愧疚吗?”
杜青的脸色终于变了,他平淡的眉宇间迸发了一股杀意:“贱人胡说!”
银红虽然是个深宅妇人,可是面对杜青的威胁,她一点惧色也没有:“是不是胡说,您心里最明白。”
李轼扫了杜青一眼,杜青刻意避开他审视的目光,脸转向别处。
银红再次看了杜瑛一眼,那眼神很复杂,似乎有千言万语,但又无处说起。最后化作一片惆怅和哀戚。
杜瑛看在眼里,他闭上了眼睛微微抬起下巴,片刻后睁开眼睛,竟已经是一脸澄明,他苦笑道:“罢了,我身为男子,竟不如一个妇人有担当。”他深刻的看了银红一眼,眼神里有怜惜和情意:“苦了你了。”
两人目光相投,情意不言而喻。
杜瑛的眼神已经说明白了一切,他和银红果然是有私情的。而他们之间的私情被杜青发现,杜青又在不经意中把这段私情透露给了杜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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